陆烬朝也就不再说话,坐着睡觉好像变得更累,但精神到底好许多,想到林啸鸣直以来都没闭眼,他小声道:“你要不要也休息会儿?”
“没
想起来在他动手术过载第二天,究竟都发生些什。
怪不得无论他怎问林啸鸣都不肯告诉他,光是回想当时场景,陆烬朝都羞得脚趾抓地恨不得扣出三室两厅,从耳朵红到脖子根。
就算还小时候,他都没这粘人过。
简直就是社死现场!
陆烬朝决定将那天彻底从自己记忆里清除,只要他直当做没想起来,事情就等于没发生过。
哨兵带着血和硝烟气息,沉默观察着切双眼,稚气未脱面庞,逐渐硬朗下颌线,手臂上青筋隐现。
毛茸茸雪豹身上带着玫瑰紫色斑点,钻进他怀里。
天气转晴,阳光重新撒下来,映在地板和窗户上。他哼哼笑两声,张开嘴咬住哨兵递到唇边面点,将那两根手指也含进去。
陆烬朝:???
陆烬朝下子被吓醒。
中间,高高摞起几乎顶到天花板,小小身影坐在最顶端,拉着小提琴。
梦见少年班面试现场带着纸袋头套教授们,海水从他们手边矿泉水瓶里涌出,淹没教学楼。
梦见手术室里病人腹腔里长出花来,簇拥着掩埋模糊血肉,在无影灯下摇曳,他最尊敬导师放下手术刀,摇摇头。
……
海面微漾,风气息些微湿咸,白鸟飞翔在空中,向着未知前方。
“醒吗?”林啸鸣声音从头顶传来,很近。
陆烬朝浑身绷紧,不自在握住拳头小动作当然没能瞒过敏锐哨兵。
陆烬朝从他肩膀上起来,眯眼望着外面,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,只有不太亮车灯挤开黑暗,勉强照亮前方。
“还没到吗?”
林啸鸣:“快。”
醒来那瞬间他没反应过来究竟在什地方,脑袋下边弧度非常贴合脖子,枕着挺舒服。
陆烬朝缓慢地眨下眼睛,稍微动动。
林啸鸣以为陆烬朝还在睡中,怕他滑下去,伸手将他轻轻托回原来位置。
被那双手触碰,陆烬朝终于清醒。
是,他想起来。
也许从来不存在什前方。
无数瑰丽星球化作星图上小点,被星际环网连接起庞大世界并不在乎个人微小命运,精神力结果为无测试书被遗落在草稿纸中,卖给废品回收商。
从哪里开始,就回到哪里。
南天星点都没变,从前最爱吃店还在学校旁边,生意兴隆。医院工作繁忙足以抹杀所有爱好,相机放进盒子里落灰,和年迈父亲出席母亲葬礼。
海水倒灌进空中云,化作雨落下来,他撑着把黑伞,西装革履地站在父亲坟墓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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