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爷惊讶看向坐在身边女子。
“阿姝?你在说什?”
他这般震惊,俞姝并不奇怪,她不过是在哥哥称王消息里,忍不住心潮澎湃罢。
可五爷是国之栋梁,是忠臣良将,是赵氏朝廷最坚固盔甲。
俞姝垂垂眼眸,“这话五爷不爱听,就当随口说罢。”
“俞厉不是朝廷,他政权能稳固几时?今日他得势称王,明日说不定就要被逼自废王座,到时候百姓在政权之中颠沛,又是怎样状态?纵然他不忍百姓受苦,却也只是时之功,非长久之计。”
“那五爷以为长久之计是什?”
五爷回答,“要朝廷诏安俞厉,要朝廷剿灭反贼,俞厉可以二选。”
男人说着,长叹气,“只怕他还是想握握这大权,吃苦头才肯放手,可惜……”
俞姝在这声叹息里,向他看过去。
“可这也不是他称王必然道理。若是随便什人都能称王,天下岂不大乱?今日你称王,明日他称王,山河处处皆兵,城池之间互为敌手,百姓日子皆被战事笼罩,不过是人间无谓消耗。”
他言语严肃起来,俞姝晓得他内心对这些造反之人,如眼里揉不进沙子样。
于是她直接问他,“俞厉称王已成定局,五爷要出兵剿灭吗?”
五爷在这话里,不由朝着她看过去。
“听阿姝语气,竟对俞厉颇为赞赏?认为他不该被剿灭?”
俞厉称王。
消息从窗外传进来,小儿哭声止止。
俞姝在意料之内,可还是免不心头跳动起来,她握握刚出世小儿手。
小儿似乎察觉到母亲在身边,朝着她方向侧侧身。
俞姝柔柔搂小儿肩背,外面禀报士兵退下去,五爷在沉默许久之后开口。
“要看,还有种可能。”
“什?”
五爷转头向俞姝看去。
俞姝回答,“那便是俞厉彻底反朝廷,将朝廷推翻,新建王朝。从此又是太平盛世冉冉升起。”
这话话音落地,当中静到落针可闻。
俞姝笑笑,“五爷之前不也赞赏俞厉?不然虞城之战,为何派兵传信助他?”
“不过不忍虞城百姓受苦罢。”
俞姝越发笑起来,“那俞厉也只是不忍秦地百姓受苦而已。为何要剿灭?”
五爷在这话里哽住,他看向俞姝,无奈地摇头。
他耐心同她道。
“没想到俞厉竟然有称王之心……”
俞姝听着,低声笑笑,说不奇怪。
“俞厉不称王,早晚要被李榭、朝廷和朝廷三方耗死,此举倒也正常,毕竟他是秦地人心所向。”
五爷皱皱眉头,“人心所向?”
俞姝说是,“俞厉在虞城本就受百姓爱戴,如今又替其他各城抵御朝廷入侵,难道不是人心所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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