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允许之后，晋哲郁准备直接去老家找他。
阿姨住的地方有些偏僻，车开不进去，只能走进去。
晋哲郁不会让别人背夏乔，他背着夏乔，走在厚重的积雪里，鞋泡得很湿。
路途有点晕，他的背很宽阔很稳，身上还带着让夏乔本能依赖的信息素味道，像是睡在摇摇晃晃的婴儿床上，夏乔的脸贴到了他的脖颈处，柔软温热的唇也无意间触碰到了好几次。
晋哲郁转过脸看了夏乔一眼，问道：“为什么想吃这个？”
晋哲郁没去跟夏乔解释，他肚子里的不是东西，而是他们的孩子。
他勾住夏乔的膝弯，把他从地上抱起来，像抱小孩一样，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。
晋哲郁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。他抱着夏乔，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夏乔的骨头硌住，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：“你吃不下东西，我也不吃，好吗？”
“晋哲郁。”
夏乔的睫毛长得根根分明，他看着窗外，今冬的初雪飘在窗外。
怀孕的第二个月，夏乔终于出院了，他也开始孕吐。
他孕反得早，也比别人严重很多，胃口变小许多，哪怕好不容易吃下东西也在饭后没过一会就吐出来。
这段时间脸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都瘦了回去。
“是不是他吃的东西油烟味太重？”
“不是。”晋哲郁站在走廊吹风，眉头微蹙着，“他酸的不吃，辣得也不吃，什么都吃不下……”
冬日夜深得很快，夏乔说话的时候从嘴里呼出来白气：“因为好吃。”
大概是因为夏乔从小都长得出众，福利院的那位阿姨还记得他。
她很和善，笑呵呵地为夏乔煮了这碗饭，却拒绝了晋哲郁的高薪邀请。
晋哲郁在她煮东西的时候，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，像是在学习。阿姨瞧见了，耐心地为他手写了一份菜谱，详细到调味料的分量。
*
他突然说：“我想吃以前福利院的土豆牛肉饭。”
*
当天，晋哲郁没管夏乔的要求有多神奇，直接带着夏乔回到了他以前生活过的城市。
这里比A市还要来得冷，下着很大很大的雪。
晋哲郁提前打了电话，福利院做饭的阿姨没有变过，只是恰逢过年前夕，她提前一步回老家了。
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，却又听到了屋内的声响。
晋哲郁直接把电话挂断，跑了进去，他一进去就看到夏乔又吐了。坐在地上，手扶着垃圾桶，吐得眼眶通红。
他中午只吃了些水果，甚至连吐都吐不出来什么东西。
晋哲郁拍着他的背，帮他顺气。他没时间去拿纸巾，直接用手帮他去擦嘴角。
嘴里全都是苦涩的味道，夏乔吐完之后还在止不住地咳嗽：“我看出来了……我肚子里的东西肯定像你……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他也喜欢欺负我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