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柯老师，你生气还挺好哄
，所以
已经定好
去丽江机票。
接待吗？」
·
深夜十二点，汤野在喘息中接到电话：“房子已经卖出去，违约金、这几年欠你所有钱、疗养院费用，全部都还给你。”
向来害怕看影评人，下午
反常态地点开影评网站。
「导演是个天才，不仅是在三十分钟容量内以现实主义内容和象征手法克制地白描‘什
是人生’这样形而上问题，更在于他拯救柯屿。很多年前就说过，柯屿如果找到灵魂，将是个前所未有惊喜。感谢导演，让柯屿这个演员找到他生命力。人生就是‘无聊’，但‘平庸你也可以让夜色更美’。」
柯屿点击回复，打满行，又逐字删掉。五分钟后，他扔下手机，盯着夜幕下西江。
他是个有先天性缺陷无可救药人。
如果五秒后，西江邮轮游弋而过，那他就给商陆回邮件。
灵魂。
你知道吗，很喜欢你那句对白：「无论多平庸，都不妨碍这个夜晚很美。」
在反复观看你影像作品时，忍不住思考，个如此平庸、单薄、拙劣、苍白明星，为什会为个普普通通项目去城中村体验那久生活。看到你在小卖部不动声色观察、思考、捕捉往来市井形态，找不到答案，直到看到你这句对白。
这句话是你为飞仔设计，但想，也许它就是你演员生命所有底色。
因为种种原因，这部短片获奖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件好事，而会是件麻烦事。为表达歉意，会给出个你和片方都能接受方案。
如果没有……好，那就祝他切都好。
柯屿深呼吸，秒针滴答，时间流逝得眨眼之间。
手机叮声响。
这是他为邮件专门设置提示声。
柯屿心里震，冰凉指尖无法控制轻颤。他命中注定要被拯救游轮还没有经过，他却已经看到商陆新邮件：
但愿你还记得曾经对你说过话，栗山虽然非常欣赏你，但这是种消耗。个演员氛围感是有限，请不要止步于在他影片里做个花瓶。
切结束之后，希望你能做主角。」
柯屿闭上眼睛。
在筒灯灼热灯光下，他鬼使神差地又想起商陆那晚样子。他第次帮他录下飞仔对白，在漂浮着泡沫烂渔港马路上，他注视着他，坚定地说，「做主角。」
迟归渔船入港，长长暗黄灯光照入两人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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