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长乐清
清嗓子，看向商陆：“商
柯屿把手上
烟蒂在地上捻灭，又重新摸出
支，从这里开始进入戏。
他做出被敬烟模样，偏头，单手拢住火苗，深深吸口后冲对面不存在站街女脸上吁口。
“三更富，五更穷，清早开门进当铺——靓女，干什
想不开，要做穷赌鬼生意？……什，
哪里有钱？”他抱臂搭着，居高临下饶有趣味地勾着抹笑，“皮带扣看着贵？你喜欢，送你啊。”说着懒洋洋就要解扣子。
叮当响声，他咬着烟又把衬衫掖回去，率自笑起来：“喂，你看你同行都在笑，别玩啦。”把濡湿烟尾反手夹给她，挑眉，又推搡下，“抽啊，赏你你不要？索嗨。”
虽然骂人“索嗨”，但语气慵懒并无恶意，神情中始终有层漫不经心戏谑，仿佛只是顺手逗她。
便要他演段跟站街女互动。
可是现场是没有搭戏女演员。这是除考察镜头氛围感外，商陆试戏风格第二层怪。
通常试镜，在自展示外还会有层“火花测试”。片方会让两个或两个以上角色试镜演员起演场对手戏，这样可以观察出角色之间是否能碰撞出火花。
但在商陆这里，是没有对手戏演员，也没有助演。
是不是演叶森？什情况下碰到站街女？聊什？需要柯屿自己去设计。这是想象层面东西，柯屿脑中空白片，像提笔时忘自己名字。
他心思确不在这里，如果站街女够敏锐话，就会发现他目光并不放松，始终在紧锣密鼓地四处扫视，像台精密扫描仪样扫着新葡京外斑马线上穿梭不停行人。
果然，他眼神动眉头展，“走，”
烟仓促地扔到脚边踩两下，走时候顺手在她屁股上捏把，“哥哥祝你恭喜发财仙乐无边，钱包比屁股肥咯。”
段即兴有粤语有国语，切换得流利，演完那秒柯屿迅速抽离，但也没有再进入叶森角色中，那种江湖气从他脸上退去，再看他脸时，竟会觉得他是那干净纯粹。
上百个平方阶梯会议室居然静得落针可闻。
他压着深呼吸，不动声色地与商陆视线相触。
商陆对他轻轻点点头。
只是站街女而已……他都差点被卖去泰国，新葡京老葡京金沙威尼斯人英皇银河，他哪家没有被梅忠良逼着逛过？
厚厚本接本笔记本上，日复日年复年记录、总结、背诵，页角被翻卷边、纸被翻破、封面被磨毛，那些浩如烟海素材成为字、成为画，在长久背诵模仿锻炼中成为下意识、成为肌肉记忆，存入他无可救药漆黑片心里。
他脑海里空空如也，他脑海里如山如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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