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娱乐厅,阳光重新照在身上。不过短短个多小时,天放晴朗,出太阳,在四月春天照得身上发热。被冷气熏得冰冷身体重新活泛起来,如同在钱场里不见天日眼睛重新看见天光。
“但是记得不是这句话,而是后面那句。”
“哪句?”
车门感应自动开锁,商陆落座进去,键启动,他拉下口罩勾勾唇:“他说,每个人都有自己瘾,赌是天性,能对钱不留恋,是因为钱不是瘾,戒瘾是人辈子修行,找瘾也是人辈子功课。有瘾是可怜也是福分,找不到瘾人有福分也可怜,还有找辈子没瘾,那是神仙。他希望找到自己瘾,找到,再把他那句话刻进心里为时不晚——”
“哪句——”柯屿问到半,眼神怔,“不赌——为赢?”
无聊,不断下高注,就是为测试自己到什时候才会失控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手气到顶峰时候,把筹码全部推出去,差不多快亿,眨眼之间输得干二净——真就是眨眼之间。”商陆笑笑,“那瞬间真懵,朋友说在几秒内眼神都是没有聚焦,冷静下来后发现手在抖,每根手指都觉得很涨,好像血在倒流。”
柯屿听他描述都快要忘记呼吸,“你太疯。”
“还好,后来又压几次,输到五千万时候失去兴趣,就出去看秀。”商陆陪着他走出大厅,“那年放假回国,爷爷当时还在世,爸让他教育,因为他知道向来不怎听他话,但爷爷点也不紧张。”
“这就是叶森这个故事最初开始。”
“为什?因为钱多,再喜欢赌也不怕?”
商陆摇摇头:“不会,赌博是个无底洞,再庞大家业、再富贵家庭,旦沾上赌瘾,不出十年,定会彻底败空。们家虽然经营赌场,但过年玩牌都玩很小,真只是小赌怡情。”
他停顿息,看向柯屿:“爷爷当时在练字,他低着头全神贯注,很轻描淡写地说,你能在输五千万时候从牌桌上起身,说明你点瘾都没有。”
判断个人戒未戒赌、有无赌瘾,不是看他在赌场里厮杀多久、赢多少钱时能见好就收,而是输到痛心时,能绝不恋战抽身而走。
沉没成本和妄图翻身,才是最大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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