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杜回头就吩咐后勤给扯
件黑T恤过来，看码子应当是正好。休息室在另半边，要越过整个宴会厅，少说
百来米。他拎着衣服提步要走，老杜起哄道：“哎——干啥呀大老爷们
，还怕人看？”
他这闹，片场哄堂大笑，刚才NG不快氛围荡然无存，此起彼伏都唯恐天下不乱：“对啊，干嘛呢！导演脱个！”
商陆：“……”
纤长有力手在喉结向下第
商陆与副导演耳语几句，对齐大南说：“
来，你休息。”
群人齐刷刷震惊地看着他。齐大南忘记脱设备，结结巴巴都：“你、你亲自掌镜？”
商陆今天穿休闲白衬衫，看着很贵。设备都脏，还糙，挺费衣服，所以他们每天灰头土脸都穿T恤工装裤。他解开袖口扣子，动作麻利地往上卷几卷，微垂眉目神色很淡，嘴里说：“柯老师刚才那个设计很好，之前没有注意到。人在剧烈跑动时，很多下意识动作会本能地反应出来，超过他「超」部分。这种动作和反应、表情，都是个叙事窗口，不捕捉浪费。”
齐大南看向柯屿，柯屿略低着头，屈指挠挠脸侧，看着无语中又带点小得意小心动。
怕表情泄露内心，他干脆偷偷咬住侧内唇，面上很淡定。
他边跑边下意识地回头找下，看到赌客惊喜到扭曲脸，又再度跑向前。
这是柯屿突如其来、下意识设计，齐大南来不及调整，导致整个构图失去平衡，角色几乎出镜，成重大失误。他手忙脚乱都写在脸上，嘴里口型是骂“操”。
柯屿知道，这条毁。
商陆果然喊卡，脸色很沉。
齐大南心里打鼓，老实人被逼急跟柯屿犯轴：“柯老师，你、你——”
齐大南说：“是，柯老师演得好、演得好……”
商陆笑下，抬眸示意：“斯坦尼康脱给。”
齐大南这才如梦初醒般，助理上前，帮着他起脱这死沉死沉设备。老杜很会来事儿：“哟商导你看这，你这衣服挺老贵吧？这儿有新T恤，干净，要不咱换上？”
商陆两边袖子都挽好，听他这
说，略思索，老杜再接再厉：“穿衬衫也不舒服啊。”
商陆点点头：“好，有劳。”
柯屿举手示意：“对不起，错。”
齐大南脸都苦：“您别这即兴发挥，行吗！”
片场有人忍不住笑，但显然摄影组笑不出来，群演也有点无语，于是当导演大步跨过来时，又突然变得落针可闻。
柯屿主动背锅：“对不起，是临时起意，事先没有跟大南老师打招呼。”
商陆点点头，表示知道。演员在状态里忽然有些发挥，这是很正常，无可厚非，错就错在这是条缜密设计运动长镜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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