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又涵笑着揉把他头发:“行,受什委屈补给你。”
锐锐心里沉沉,那眼神过去两个月他很熟悉,只是如今想再见眼却难如登天。
“你得吧,上次说好滑雪板都没给,勉强再信你次。”
陈又涵说声好,叶开这才把目光转向对面锐锐。他抱歉地笑笑:“对不起,他又给你添麻烦吧?”
这话听着客气,但带着不言自明界限。
有人迟到。
而且是迟到快半个小时。再不来,他就想掀桌。
对方抽抽噎噎声音逐渐淡去,与这城市车水马龙起,沦为毫无意义背景音。陈又涵心思放空,眼神转向窗外街道。
虽然是冬季,但宁市仍然绿意盎然,空气里都带着花香。马路对面,有个少年在等红灯。他穿格子衬衫,敞着,里头是件白T,卡其色裤子,裤腿向上卷卷,露出脚踝,脚上踏双红色高帮帆布鞋,背后是个束得很高背包,黑色肩带从胸前斜横过,勒出个劲瘦胸膛轮廓。
是叶开。
上午十点。
陈又涵坐在临窗位子,地点是对方约,宁市人都觉得有情调,只有他嫌牙酸。
个白净男孩坐在他对面,下垂眼,尖下巴,小虎牙,名字很嗲,叫锐锐,是他过去两个月很疼爱床伴,也是今天要打发对象。
经过十几分钟“友好交流”,锐锐声音已经带着哭腔。分手问题老三样,目前还在死磕第个:“为什?为什定要分手?”
“不为什。”陈又涵语气带着笑意,但眼神里其实没什温度。
锐锐恍然大悟,直以来猜测有实证,又哭:“陈又涵,你、
绿灯亮,叶开随着人群起走上白色斑马线,身影很快被人潮淹没。
陈又涵收回视线,对上眼前这个男孩,他还在哭,纸巾在桌上堆成山。
咖啡厅玻璃门被推开,叶开略略站住张望下,看见陈又涵,对他扬起手臂懒懒地挥挥,意思是到,而后才不慌不忙地走过去。
“怎这慢?”陈又涵站起身,让他进去里面位子。
他进去,锐锐便停止抽泣,怀疑又戒备地看着他,看他把那个潮牌限量肩包取下,袖子往上挽挽,向服务生点饮料,又转过头面对陈又涵:“你还好意思说?翘课跑出来。”
“你……你不爱吗?”
陈又涵玩着手上火机,转圈,按起簇火苗,又盖上,反复数次。听到问题,他动作顿,半眯眼似笑非笑:“你说呢?”
这是个自取其辱问题,出来玩讲究个你情愿,谈爱过于隆重。
锐锐又浓又长睫毛低垂下去,过会儿,圈小小水渍在桌上渐渐晕开。
陈又涵不动声色地看眼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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