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身穿淡粉色窄袖歌姬提着食盒走进来,她见云滢站在窗前透气,桌上茶水糕点半点没用过,连忙把她摁回床榻,“你再这吹风下去,岂不是病得更厉害吗?”
云滢只顾着想自己事情,被她握住手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窗前站有会儿,衣衫上已经沾染寒气。
“茗雪,你们不用排歌舞吗?”外面丝竹
外面传来几声悠扬乐曲,大概是她们要在宴会上跳霓裳羽衣曲,云滢独自抱膝坐在床上,她闲得无聊,数着外面节拍,推算这是第几步。
福宁殿差人送来糕点悉数放在案几上,她口都没有动过。
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,她能碰巧见到官家而留在宫中已经是意外之喜,少做几次领舞换来不必出宫,她付出代价已经算是很小。
然而事情过去之后,再回想起来似乎又觉得有些窝心。
她明明就是可以做领舞,可是只为着自己不想嫁给个自己不喜欢男子做妾,便得个人在这间屋子里养病,等到什时候姑姑觉得她不那碍皇后眼,什时候才能出去。
比下去女子去侍奉君王,七郎是天子,最是心高气傲,虽然不愿意明说,但哪里会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受委屈。
“皇后才说要将云氏赐下去,七郎爱惜颜面,总不好立刻就抬举人。”
太后想想,吩咐宋嬷嬷道:“你亲自往教坊司去趟,若她确实美貌非常,过些日子做主就是。”
皇后毕竟是她中意,稍微等段时日也算是全皇后颜面。
“这两个冤家,个比个叫人头疼。”太后歪在软枕上叹息句,“是造什孽,把年纪还要替他们操心这些?”
姑姑说她不该忤逆皇后,在官家面前诉委屈,可云滢倒觉得,若说自己哪里做不对,也就是没有皇后那样出身与尊荣罢。
若是她出身高、爬高,还会有这样委屈吗?
林芳烟贯是心疼她,这屋子没有地龙,便特意吩咐人给她拢盆炭暖暖,省得刚发过汗又冻得更严重。
那炭比不得皇后殿中银丝碳,云滢在床上歇会儿,便趿鞋下榻打开窗子透气。
“阿滢姐姐,你怎把窗子打开?”
要是皇帝如常般宠幸六宫,她也懒待去管他是不是瞧中个身份低微舞姬,谁叫这个儿子这让她放心不下呢!
“官家毕竟是娘娘孩子,”宋嬷嬷笑着宽解道:“就算是官家到八十岁,娘娘样是要替圣上操心。”
……
云滢是病着去坤宁殿,等她回来之后,反而“病”得更厉害。
林教习准她几日病假,给她辟出个单间好好休养,而后顺理成章地让之前备选个舞姬做冬至宫宴领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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