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自然是有些不满意。
云滢手里还攥着皇帝青丝,江都知没来换手时候又不能跪下请罪,只能口中说些告饶话,“是奴婢手下没个轻重,服侍不好官家。”
太后为什要个没做过梳头娘子她进来服侍,皇帝自然是心知肚明,她伺候得好当然锦上添花,即使是伺候得不如这些做惯人,其实也没坏到要问罪地步。
只是这只被赶上架鸭子还有些惊疑不定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退下去。
她总是这样低着头,叫人想起来她流泪模样,她在旁人面前举止还算得当,可是对上自己时候,好像又总是在哭。
得江都知这样叫她,不过人在御前,她能少说些话就少说些,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反驳。
官家已经卸头上发冠,将发髻打散坐在榻上,他瞧着菱花镜中模糊身影,不置可否:“可会梳头导引术?”
云滢轻轻点下头,“从前学过些,只怕入不得圣上眼。”
圣上没再说什,江宜则知道这就是要云滢来伺候意思,官家平日用梳具都有定规制,又是近身之物,服侍内侍每日都会仔细携带,以备不时之需。
“奴婢得罪。”云滢口中告罪,拿起粗齿梳子先上手,她并不清楚皇帝素日习惯力度,也只能摸索着来。
江宜则将圣上头发接过来打理,却听见圣上又叹声气:“朕又没有怪你,有什好怕?”
他在官家身边服侍七八年,天子虽然对身边人会格外优容些,但也从没得到官家这样句体贴,几乎是有些不受控制地手抖下,险些将圣上已经拢好头发漏下股去。
“奴婢没有怕。”
云滢退立在侧,初始慌乱过后,她就已经平静下来,突然被圣上问这样句尚且有些疑惑,旋即发现自己回些什,连忙福身答道,“奴婢只是在想,不在其位不谋其政。这些细巧事终究得手上有真功夫人来做,像奴婢这种
圣上坐在榻上,像往常那样半闭眼睛等人料理妥帖,然而旁人告罪最多不过是走个流程,她这份却是实打实。
除流程和手法是对,似乎哪样都不合他心意。
她梳头时候不大敢用力,该着重打理地方她按摩力道显得有些轻,可梳到发尾时候又偶尔不小心地梳落几根头发。
江宜则在旁边瞧得是胆战心惊,几乎准备着要替云滢手来料理官家头发,纵然长得好看美人天生就能得到几分优待,圣上对待服侍人要求也没有太高,但是官家身边侍奉人都是宫中百里挑人精,谁敢真叫官家受这样罪?
圣上忍耐片刻,到底还是睁开双目,瞧着已经到他身侧梳髻云滢叹口气,“换宜则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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