岫玉嗔怪她道:“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样话,圣上赐下那盒药膏恐怕也治不接骨头伤。”
云滢倚在榻上把玩着玉色茶杯,圣上叫她点刚送来雪中春信,煎也是白梅茶,她吃着不苦,还颇有几分回甘,但是却精神为之振。
“不过随便说说,圣上生气也就罢,怎他走还有你们来训斥?”云滢笑着应付岫玉,懒懒地倚着仰枕吩咐自己近身侍女,“兰秋,将枕头底下那柄匕首拿过来。”
兰秋正准备给她捏捏背,随后同她往清宁殿去,然而听见云滢这声吩咐,她却不敢动。
“娘子,咱们不是要往清宁殿去?”
觉不出这样高兴。
“那也不妨碍今日高兴,”云滢借着衣裙遮掩,用鞋履翘头轻轻碾下圣上皂靴,悄声对他道:“下次做给官家尝尝?”
皇帝对她这双如纤纤春笋般手十分爱惜,尽管圣上喜欢她事事想着自己,如民间女子般亲自下厨,并不想她为道鲜笋伤到手。
“上次下厨险些将你殿中厨子骇死,伤才好多久,便忘记疼?”圣上对她刀工已经领略过,并不怎信任:“鲜笋难剥,再把自己弄伤也不好。”
云滢不以为意,她笑着看向圣上,拿公筷向碟子中夹菜:“那样点血算什,只要官家能不去别人宫殿,就是菜刀割根手指也没什。”
兰秋颇有些心惊胆战,她们这些近身人当然知道娘子私下藏有柄匕首,那匕首锋利,但看着就不像宫中内造物件,甚至也没有登记在会宁殿名册上,但是娘子却说是官家送,后来也就不之
圣上其实也有七八分饱,知道她什都不怕,真敢动刀子,搁下牙箸斥责她口无遮拦,叫会宁殿宫人进来撤膳,下令不许宫人引云娘子入膳房,但又思忖这样当着宫人说话或许是有些下她颜面,叫人拿茶具香炉进来,让她焚香,他亲自煎茶,两人吃上盏才离开。
兰秋和蕊月很少见皇帝在会宁殿动怒,更不要说是在用膳时候,吓得大气也不敢喘,然而接下来圣上却又是亲自操持茶道,怕娘子晚上渴睡,煎盏茶亲手奉与娘子,才将心搁回肚子里去。
“娘子在圣上面前未免也太没遮拦些,”岫玉收拾着桌案上茶具,用沸水冲洗,“官家疼您,怎舍得娘子这样咒自己?”
她在宫中过好些年,皇帝因为云滢说这种话而生气,其实反倒不是什大事,但是她偶尔也觉得娘子这样心思想想就算,但说出来委实是有些过火,神明听到以后万当真应验可怎好?
“举头三尺有神明,娘子平日最爱惜这身肌肤,要是有些损伤,别说官家,您心里就不难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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