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室里沉寂片,皇后“哦”声,像是自嘲般自问自答道:“贵妃性子多疑,恐怕最怕这种天气,圣上现下应该正陪她。”
袖砚稍有些不忍,她陪伴皇后最久,擅自做主将窗屉下,搀扶皇后坐在罗汉榻上:“娘娘,贵妃有孕也不是什坏事,您不也高兴吗?”
无论谁继位,只要是官家孩子,那皇后便是名正言顺太后,开国以来,国朝还从未有过两宫并立太后先例,连圣上顾及太后颜面,面对臣子们对陈氏质疑也是三缄其口。
“她有身孕,有什好不高兴,”皇后望着明光堂位置,幽幽叹口气,“可是官家不这样想。”
她静静地望着昏暗内室中点,大颗大颗眼泪从眼睛中涌出,滴落到她华美衣衫上,“多年夫妻,他怕是将当成贼般防着。”
个更大。”
“这几天她没少被针扎,”圣上从前没陪着女子看着自己身上针线是怎出来,但看她倚在自己身边做绣活,倒是生出许多感慨,“本来说是想拿这个练练手,再弄个好,但儿子也不忍瞧她熬那久,就拿着这个就成。”
“你小时候吾和太妃给你做过多少东西,七郎怕是都忘,”太后语气微微拈酸,说话也带些难得俏皮,“算算,儿大不由娘,七郎还是快回明光堂去,也不留你在这用膳。”
圣上应声是,正要起身告退,却听见太后笑着说句:“六月是咱们娘娘千秋,今年索性要待到七八月才回銮,年才回,你好好给她过过,这点小事总不算是难为圣上。”
……
云滢怀孕,必然没办法侍寝,将来孩子还要认她做母亲,皇后能有什不称心,她原本还盘算着叫芸儿在马球赛上露个面,然而圣上却反而更加不避忌讳,要自己照料贵妃,她想要贤惠都没有机会。
袖砚在旁瞧着,没敢
皇帝在宫宴上亲口说不会驾幸来看马球赛,最后确实也是没有过来瞧上眼,这对般臣子来说其实是件好事,有圣上在时候通常大家都玩得不痛快,但是对于皇后而言,这场安排基本等于白费,没赛过几场便借口夏雨将至,散这场宴席。
夏天雨猛烈且没有章法,天气变化就像是小孩子变脸那快,皇后才刚回凝清殿,雨点子带着泥就噼里啪啦地砸向窗户和地面。
夏昼久长,原本该是亮亮堂堂行宫,现下竟是黑漆漆片,内间渐渐掌起灯来,长膺秉灯烛走到皇后身边,见圣人吩咐袖砚打开窗户,自己不避风雨站在窗前眺望,颇有些心疼地为她披上外裳。
“娘娘,外面雨这大,着凉就不好。”
皇后拢紧披风,摇摇头,“官家现在还在老娘娘那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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