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上感知到云滢惊奇,还没等他笑着同云滢解释是怎回事,其中个头发稍微花白点画师却已经用母语惊叫起来。
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,但是面对天子嫔妃,或者说是未来皇后这般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?
圣上已经皱眉,侍奉在皇帝左右禁军拔剑出鞘,那画师意识到自己失态,连忙用算是比较流利汉话解释:“上帝,女神果然都是长生不老,亲爱夫人,您过十年,竟然还是这样美丽动人。”
皇帝本来是看泉州刺史呈上来折子,知道市舶司此次遇上对外国画师父子,知道他们会说汉话,对于绘画有许多独到想法,因此才叫人路护送到行宫地界,博云滢笑,
面皇后。”圣上望着身侧她,满是柔和:“朕不愿意叫后人凭空想象咱们,叫人把阿滢画丑,大概你也要生气。”
宫中画师都是男子,他们是不能见到嫔妃,而那些被张挂在宗庙里帝王后妃画像,出于忌讳,都是挑选几十个画师进宫,叫他们凭空猜测臆造,谁画最像才选谁。
其实这些人根本不会有机会按着圣上与嫔妃真实容颜作画,画像不讲究形似而讲求神似,后世流传画像,多为不尽不实,同君主本人差得太远。
“再说这替咱们画像人里有些画师颇为惊世骇俗,召进宫恐怕是场轩然大波,”圣上对外来事物向不排斥,但是宫廷认知本就如此,所以情愿到宫外来避个清净:“他十几年前曾到这里,为国中名绝色女子画像,据说惟妙惟肖,便像是把人拓在纸上般。”
云滢对这些只觉得新鲜,她只见过圣上收藏那些名画,皇帝手把手地教她品鉴,但是她做舞姬时候,当然不能接触到帝王后妃画像这种事情,对那些忌讳也不太明白,圣上既然这样说,必然是想给她个惊喜,那便都随着圣上心意来。
天子辇车到宫门,早有内侍请人下辇换车,云滢被圣上搀扶落座,她虽然出来过,但每次都有不同新鲜感,车驾为照顾贵妃身体,行进不算太快,叫她反而更心急。
有别于四月那场庙会人山人海,山中古刹今日分外清净,早有主持携众弟子恭候在山门之外,口称佛号,迎接天子圣驾。
主持亲自净手呈香,云滢同圣上拈香到寺庙正殿还愿,早有画师等候在静室里面,见圣上与贵妃入殿,都出来跪迎。
因为身在佛殿,画师们都在衣裳外面都披海青,圣上和颜悦色地叫这些暂居佛寺画师起身抬头,却把原本好奇云滢吓跳。
这些画师大多都是中原相貌,但是也有那两位眼窝深陷、颧骨颇高、金发碧眼怪模样外族人,方才这两个人戴着黑色包头巾,时竟没有让人看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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