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上虽然对这个侄女感情淡很多,但还是吩咐人引进来,然而乐安郡主进来请安时候,圣上便明白那宫人为什有些瑟缩。
郡主发髻都松,几缕碎发垂在面颊侧,显得十分凌乱可怜,如弱柳扶风。
而出身周家新任郡马比郡主还要惨些,他颊侧有道长长鞭痕,直蔓延到领口处。
“舅父,您得给婠婠做主啊!”她顾不得自己形容狼狈,甚至有意将自己狼狈渲染得更惨些,她哽咽道:“奴今天与郡马出城游玩,路过郊外农田,谁想到那马受惊吓,自己跑到农田里去。”
“本来这也没什,可谁想到对面正好有个马夫赶车过来,说是们马踏坏是云家田垄,他下车就抽出马鞭,将母亲赠予马抽个半死,郡马有心去理论,可谁想到……”
云滢将圣上停在自己蛾眉上手挪开,怕圣上不小心画歪,笑吟吟对那个宫人道:“你说吧。”
那宫人低声应句诺,向圣上福身道:“乐安郡主携郡马求见陛下。”
圣上休沐时候也不是完全放松,旦有事情禀报依旧得往前头去,他皱皱眉,起身将手中眉黛放到边,倒也不是问宫人,只是也会疑惑:“她进宫来做什?”
皇帝虽说子嗣稀薄,但是几位活到成年姊妹却有许多孩子,只是这些隔辈皇亲国戚同皇帝见面机会远远比不上她们母亲,圣上有时候都记不住谁是谁。
不过乐安郡主与皇帝也只差七八岁,幼时得外祖父宠爱,那个时候还是常常能见到皇帝,因此出嫁时候破例被封为郡主。
乐安郡主抽噎地叫自己丈夫靠近,向皇帝露出丈夫身上伤痕,“那个马夫知
但是后来母亲同圣上没什情分,连带她也难得进宫见舅舅面。
“这个时候寻朕,倒不像是什好事。”圣上俯身亲吻云滢额头,见她云鬓低挽,肌肤细腻如雪,不免心里也觉得这时候旁人来请见有些不识趣:“人入宫,竟然也不知道向娘娘先递牌子,回头也该叫燕国长公主责备她番。”
“七郎侄女都嫁人,哪还有动不动叫母亲斥责人道理?”
云滢闻言正在挑选侍女手中耳珰,准备戴同圣上起出去,圣上却说让她在妆台这里坐着不用起身,自己往外转道屏风见人:“之前成婚时候也不过是让他们在外殿磕个头就算,今日不知道是为什事情,这个时候来请安。”
无事不登三宝殿,乐安郡主既然没有求见皇后,选择休沐日直接来福宁殿见圣上,或许确实有什棘手事情,云滢如今身子重些,起身也不方便,圣上既然这样说,便依旧慢悠悠地在挑选首饰,并没有起身意思,隔着道屏风听外面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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