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”鼹鼠并没有认真在听,“所以呢?”
“你这任性又愚蠢家伙!”河鼠说道,他也不是第次这骂鼹鼠。“你没明白?这说不定能帮助可怜蛤蟆!”
鼹鼠这下真醒。“你该不是在说,蛤蟆深陷抑郁吧?他也许只是肠胃不舒服。你知道蛤蟆爱吃,还爱喝酒。”
从蛤蟆庄园往回走路上,鼹鼠心里乱糟糟。蛤蟆向是大家开心果,点儿小事就容易兴奋,如今怎就把自己弄成这副可怜巴巴样子?
鼹鼠回想起这些年来和蛤蟆度过时光。不管蛤蟆在做什,他都会衣着光鲜得到滑稽份儿上。鼹鼠尤其记得蛤蟆对汽车痴迷,还有他像模像样兜风装扮:宽大格子大衣和斗篷、亚麻面料长风衣、顶反戴配套鸭舌帽、副护目镜。和这身行头相配,是副大大黄色皮革长手套。
那时,獾对蛤蟆打扮不屑顾,说他穿是奇装异服,所以没有哪个自尊自爱动物会愿意跟他站在起。可獵错。鼹鼠觉得,相比自己身上成不变、沉闷黑色吸烟服(旧时西方上流社会里,男士在晚餐后会换上轻便吸烟服,到吸烟室中吸烟交谈;),蛤蟆衣着明快,简直是风度翩翩。
鼹鼠意识到,蛤蟆现在脏兮兮样子背后,是精神和内心经历重大变化。以前他穿着时髦、偶尔打扮夸张,看上去神采奕奕,充满活力和生趣,活脱脱是只非凡蛤蟆。扎眼花呢夹克衫、宽松灯笼裤,还有粉色利安德划船俱乐部蝶形领结,完美配合他蹦魅步子、招摇身姿。现在这只不洗澡、不梳洗、毛衣上还粘着食物残渣蛤蟆,到底处在怎样情绪状态下?鼹鼠真不敢承认,以前总爱抹点儿高档古龙香水蛤蟆,现在身上竟有些臭烘烘。
吃过晚餐后,河鼠和鼹鼠坐在明亮火炉前,烘着脚趾,小口抿着热甜酒。自然,鼹鼠把蛤蟆事情都告诉河鼠。之后,他们再没聊别,时不时发岀“啧啧”声,或是讨论着“们可以做什”和“到底发生什”。渐渐地,对话停息,他们各自注视着火光,沉浸在自己思绪里。
终于,河鼠拿起本地周报,漫不经心地翻阅。鼹鼠快睡着时候,河鼠突然直挺挺地坐起来。
“鼹鼠,听听这个!”他用命令口气说道。
“河鼠,你不是又在看小广告吧,啊?”鼹鼠昏昏欲睡地回答。河鼠喜欢看看有没有便宜货,虽然很少发现什。
“安静,”河鼠很少这厉声说话,“听好!”接着他开始朗读刊登在《河岸号角》上如下广告:
“资质合格咨询师,诚接新来访者。凡有个人问题且致不快或忧虑者,皆可预约。欢迎垂询苍鹭小筑576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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