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沈云星就是忍不住,忍不住揣测、逼问。
他的声音到最后又变得很平静:“季北秋,看我为你这么忙前忙后的样子是不是很开心?”
季北秋估计是真醉了,但是清醒的时间绝对比他想的要早,或许是在上车的那一刻,又或许是在滑针的那一刻。
就像是季北秋了解沈云星一样,沈云星隐隐约约地也能猜透季北秋的里里外外。
季北秋被他堵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看着他的眼神实在是心虚,明里暗里都把他推到季北秋的身边,沈云星刚因为心急如焚,没觉得不对劲,现在细细品味过来——很明显,他又数不清第几次掉进季北秋的圈了。
季北秋可以选择否认,但他对上沈云星的眼神时,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是啊,他就是仗着沈云星心软,他就是在拿捏利用沈云星的心软,他就是借着沈云星的心软逼着他过来。
他的喉咙干涩:“我….”沈云星盯着他的视线又像是燃起火一般:“是不是?”
季北秋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意思是,我真的信了。
他踩油门踩得很重,驾照是高考完刚拿的,但沈云星硬是开出了老驾驶员的驾驶。
已经很晚了,道路上的车也少了不少。
他不知道自己又在气些什么,或许是在气自己,季北秋几句话,他就又赶着上前被季北秋耍。
车速一路卡着限速限飞速,季北秋住的地方是地下停车场,现在这个点静得可怕,只有他们的车灯在微微地闪烁着。
沈云星最后看了他一眼,长抒了口气道:“这次算是我欠你的。”
他拿出手机,闷声不响地给季北秋转了五万块钱过去,按着京城的房租,都是翻倍了的给。
沈云星霎时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个一点就燃的火药桶,最开始就只是一个猜测,但结果季北秋就这样承认了。
被季北秋牵过的手指开始莫名地发麻,沈云星无言地盯了方向盘一会。
那他是什么,是有被季北秋耍了?
“那你又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?”沈云星的语气算得上咄咄逼人,“我来清吧找你的时候你又是真的神智不清?还是就是装的?要是真醉了,你又是醉到什么程度?就真的醉到见人就好的程度?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清醒过来的?还是就没怎么醉过?”
他心里分明地知道季北秋去了医院,挂了点滴,就说明他身体是真的有问题。
季北秋听着沈云星的呼吸声,像是一下一下打在他心上的警铃,他听到沈云星问他——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……”
沈云星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你是不是故意喝成这个样子,然后让那个黄毛给我发消息。”
他抓着方向盘的手逐渐发紧:“是不是?”
不能怪别人,要怪就只能怪那个黄毛,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