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丈嘿然道:“就算如此,周大人也该去求玄元观才
无极院客堂分作两处,云水堂接待挂单外观道士住宿,十方堂接待则是留宿信众和居士。赵然当夜便住在十方堂中。
……
后院甲子居,中厅,烛火通明。
监院钟腾弘手捧盏清茶,小心翼翼置于几上,然后转到斜靠在天师椅上老道身后,双拳轻锤老道双肩,渐渐移至后背、后腰诸处,再折回向上。如是反复不休。
老道眯缝着双眼享受片刻,轻轻摆手,钟滕弘停停,老道端起茶盏轻轻啜口,抿抿,然后饮而尽,惬意道:“这玲花叶子极好。”
赵然和于致远聊得热火朝天之际,火工居士将饭菜端上来,却是碗堆尖白米饭,盘葱花鸡蛋、碗青菜汤,外加碟炒得油亮火红辣椒。
赵然顿时忍不住热泪盈眶,穿越以来,这可是头次吃上白米饭啊!他狼吞虎咽将饭菜吃个精光,若非顾及形象,连盘子上油星沫子都得舔光!
用完饭菜,意犹未尽赵然却被于致远拽走,于致远急不可耐将赵然带到自己房舍之中,将桌上自己手书部分得意作品展示给赵然,让赵然品评。
赵然妙语连珠,着实赠送不少后世书本上用来称赞好书法妙句,夸得于致远心花怒放。于致远又让赵然写字,亲自为赵然研磨。
赵然谦逊几句,便不再推辞,略沉吟,写四个行书大字“曲水流觞”。
钟滕弘待老道将茶盏放下,复又开始轻捶,边捶边道:“方丈,这是周知府特意送来,今日方到,共有三斤。”
方丈晒然笑:“这东西极为稀罕,周大人出手就是三斤,倒是看得起这老道……唔,左肩胛稍重些……”
钟滕弘变换力道,捶打方丈左肩,又道:“布政使司右参议年底致仕,周知府想要更上层……”
方丈摇摇头:“哪里有那容易,他朝中无人?”
钟滕弘解释:“吏部员外郎与周知府有乡谊之情,也是科业同年,但省参议,分量毕竟不同……”
写完之后,却见于致远皱着眉头苦苦思索,表情奇怪已极。
赵然道:“小子献丑,污道长法眼,道长莫怪就是。”
于致远眼睛始终盯在四个大字之上,摇着头喃喃道:“非也非也,奇怪……这字……忽而向左、忽而向右,却又偏偏严谨工整,平正中透着峻峭,真令人好生不解。”
赵然写是后世大名鼎鼎启功体,与传统书法注重九宫中正迥然不同,难怪于致远看不懂。赵然也不解释,这是他用来吊于致远胃口后招,不可轻易揭穿,只是问说天色已晚,不知能否安排歇宿。
于致远恍然想起这茬,连忙暂息研讨书法心思,带着赵然到客堂安排歇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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