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令赵然着实惊喜不已。寮房共管辖八个房头,其中以净房、圊房最差,水房、火房、磨房、槽房居中,而以饭房和菜房油水最丰。尤其是这任菜房管事郭菜头因年岁已长,打定主意要回乡在家修行,渐渐任事不管,菜房事都由饭房毛饭头兼掌,所以饭房火工最为轻松,回扣却拿得最多。
惊喜之余,赵然又迟疑道:“可是,入院中才四个多月,资历太浅,饭房中出缺位,照常例也该由净房同僚们补上……”
宋致元摆摆手,笑道:“你啊,还是那厚道,但若是总这样,很容易吃亏。实话跟你说,选你迁转饭房,不仅是考量,同样是净房火居们致举荐,这点你不需担忧。”
“啊?”赵然没明白,问:“致举荐?”
“不错,今日午后,净房火工关二,携净房所有火工居士来这寮房举荐,都说希望这次空出来饭房之缺由你补上。说起来,还是毕生头次见过这种情形……”
忙放下茶盏,微微躬身,应道:“算下来,四个月有十二天。”
宋致元缓缓点点头:“这四个多月来,你表现很是不错。踏实、沉稳,无轻浮、虚浪之风,而且愿为他人所想,急他人之急,全他人之念,颇得火工们敬重。”
听对方这称赞自己,赵然自是欢喜,谦虚道:“还有很多不足,望巡照多多提点。”
宋致元笑道:“不要自谦,你风评是极好。周致秀说,两个多月来,所有扫圊职司都是你个人完成,可见确是个能吃苦……”
赵然暗道,老道、驴兄,这份功劳,就代你们先领。
赵然呆片刻,心中感激,叹道:“惭愧,赵然何德何能……”
宋致元笑着摇摇头,将茶盏抿完,犹豫片刻,压低声音道:“最近可有大炼师消息?”
赵然摇头,他上次就觉察出,这位
只听宋致元又道:“最为难得,你还很是洁身自好,每旬日休沐,不曾听说你去过青楼乐馆……”
赵然回想番,自己还真是没去过,不过并非他不想去,而是他确实日子过得很充实,根本没工夫去。每逢休沐,要就是于致远拉着他去研讨书画,或是参加雅集游园,要就是去寻老道,钓钓鱼、爬爬山,吹吹牛、打打屁。如果都没有,那他宁可躺在床上抱头补觉,恢复精神——颠倒昼夜扫圊职司真是太累。
“……也从未听说过你关扑赌戏……”
赵然脸上红,他确实没怎上过赌桌,但压注之大,恐怕整个无极院都没人比得上!
“扫圊磨砺,无论从哪方面而言,你都是卓异,这点无人可以质疑。这次院中引入新人,又恰逢饭房老李到期返乡,思之再三,可由你补入饭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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