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致礼开始分发法器,人手件。他拿个铜铃,给方致和面木鼓,另个师弟掌拂尘,诸蒙得个铜镜,赵然接过则是方净瓶。马致礼又叮嘱众人,届时随蒋高功走阴阳八卦步。
这下子,赵然已经彻底无语。按照安土镇宅禳镇仪科仪规定,步罡踏斗时当走四象步,以镇四方之位,连同蒋高功在内,共需四人进行,四人各自手持法器也仅为灵牌、拂尘、铜铃和铜镜,并无木鼓和净瓶。
现在可好,四象步改成阴阳八卦步——是为多凑点人上去表演吗?凑人就凑人吧,可你至少
瞪眼过去,他便反瞪之,毫不示弱。马致礼训斥完赵然,转身离开时,也为自己毫没来由怒火感到惭愧,打如意决,暗自念几声“道祖恕罪则个”。可目光中瞟见赵然时,又忍不住心态不平,这纯属本能中危机感发作,由不得他理智对待。
三坛布置停当,又设二十八宿方位,贴上符纸,再点燃六甲十直灯,布于三坛四周,切准备妥当,已经耗去个时辰。
整个法坛丝绦满空、符纸遍梁、法灯林立,真是好座大坛!赵然看着自己几人辛苦之后劳动成果,不禁欢喜赞叹。不过他却有些疑惑不解,安土镇宅禳镇仪布设三坛十门是常理,可以符纸镇二十八宿方位就有点过,六甲十直灯也与仪式中列明要求不符,正确布设方法,应该是镇九宫方位、燃象征土地五岳灯。
赵然向马致礼询问缘由,却吃马致礼声“休得聒噪,安心守坛”。马致礼再起如意决,暗诵“道祖恕罪则个”不提,赵然却有些怒,当然表面上是显不出怒意来——穿越前从科员路爬至正处级办公室主任,能在秩序中规规矩矩十多年,没有点涵养和城府哪行?
倒是身旁另位师兄方致和凑过头来,小声提点句:“不如此,显不出咱们重视和工夫来。”
赵然还在琢磨这句话,方致和又进步解释:“镇九宫才贴几张符?五岳灯能有几盏?哪像现在这般阔气?这还算少,前年六月之时,县中巨贾张大富购置宅院,燃可是天罡地煞灯!那是何等景象,何等豪气?”
天罡三十六、地煞七十二,合起来就是百零八盏灯,赵然光是想上想,头脑中都感觉发晕,这下子终于琢磨过味儿来,低声问方致和:“董主簿给簿仪是多少?张大富呢?”
方致和偷笑:“董主簿给百两,张大富是五百两!”
原来如此,这还真是分价钱分货啊,要不都说再好理论在实践中都会变味呢?
正堂前人越聚越多,前来观礼恭贺人也陆续到齐,县丞、县尉、教谕、六曹司吏、谷阳缙绅、城中大富,到最后,连县尊都亲自赶到,可见董主簿在谷阳县里分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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