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哥,不如先卖您十斗,吃完以后若是再要,还可再来?”
“哟呵?莫非你不想卖?”那泼皮当即回头冲身后帮人喊道:“都听见?金记米铺这是不想卖米给,兄弟们评评理,他开门做生意,真金白银上门,凭什不卖给米?莫非是看不起?”
帮子泼皮顿时喧哗起来:“你这掌柜好不晓事,好好做你营生,开门哪有不售卖道理!”
“就是,看不起兄弟怎地,当真讨打!”
“把火烧你这米铺,看你怎开店!”
连三天,金记米铺米价从每斗百文降到九十五文,再降到九十文,然后是八十五文、八十文、七十五文,平均每半天便调次价,和县中其他粮铺米价相比,低足足四五十文。随着米价逐步下调,金记米铺销售额却反而在逐渐减少,到三天之后,围观百姓仍然里三层外三层,但竟无人买米!
这诡异情形直维持到第六天,金记米铺米价已经降到五十文时候,不知哪里冒出来十多个泼皮落户,挤到柜台前,高声嚷嚷着买米。
金掌柜看,连忙从后面出来,大声道:“都排好队,个个来。”
这帮泼皮排好队,第个就扔下锭银子,叫道:“五两银子,快些给小爷准备好,小爷立马搬走!”
金掌柜看银子,脸上稍稍变色,心底里透亮,这是大户们过来探底。按照现在米价,五两银子差不多能买八十斗米,个人这买倒还罢,可这帮泼皮明显是起来,若是个个都这个买法,以仓中存米计算,次两次也能撑得住,三次、五次、七次、八次可就撑不住。
更有甚者,冲围观百姓叫道:“这米铺是骗人,压根儿没有米卖,乡亲们须得快些,否则兄弟买完,你们就没米下锅!”
有人煽风点火,围观百姓们顿时不知所措起来,有些人忍耐不住,纷纷往前凑过来,场面为之乱。
金掌柜这回终于确认,这帮子泼皮就是来捣乱,而且看他们出手银两就知道,必定是那些大户们指使而来。于是高声道:“金记米铺在谷阳县开十年,向是响当当字号,哪儿有骗人道理?这位小哥次要买八十斗,金某是怕他花冤枉钱,特地好意提醒,诸位切莫误会。既然这位小哥坚持要买,那金记米铺当然不会拒绝!来人,去仓中搬米!”
当着那多百姓面,金掌柜不能不卖,于是边悄声吩咐伙计去后面知会关二,边和那泼皮周旋。
“这位小哥,您着五两银子都要买米?”
“那是当然,银子都亮出来,还会有假?”
“五两银子可是八十斗,小哥您确定?”
“哪里来废话,快些与小爷把米搬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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