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监院没接赵然话头,继续介绍这位俆监院履历:“徐腾龙生于湖广黄州,十七岁入黄冈县恩德院……”
赵然愣:“湖广?”
“……二十岁受牒,二十七岁为槽头,三十岁转客堂门头,三年后升典造,又三年迁巡照。四十岁时,入黄州府武圣宫为迎宾,四十二岁迁巡照,四十五岁调武昌青元宫巡照、都管,四十八岁入湖广长春观为知客。
不会此时前来无极院,或许就不会被刺杀在松风岭。每当想起那个只见过两回老道士,每当想起这个老道士对自己鼓励和希冀,他都会忍不住感到内疚。
除内疚之外,赵然还有丝挥之不去疑虑,他直觉中认为,此事和张监院强力推行青苗钱改革事有关,否则怎会如此凑巧,刚好在准备推广改革时候被刺于中道?而且张监院就算位高权尊,但说到底只是个十方丛林监院,是个“俗”得不能再“俗”老头,他和佛门和尚有什恩怨,会引来个修行界刺客,甘冒奇险将他刺死?
赵然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和尚“光头”之上,这是个极为明显特征,也是目前为止唯可行搜捕线索。为此,赵然亲自带队,从县城开始,大肆查找,不放过任何个没有头发秃顶。县城查完就到各处村庄搜查,普通百姓查完就查豪绅大户。
为避免惹祸上身,谷阳县豪绅们都不讲任何条件敞开大门,极其主动地配合赵然查找线索。往往赵然刚开始查这户,下户便已经派管家,甚至家主亲自到场,恭恭敬敬邀请赵然前去搜查。
全县大索十日,赵然倒是捕获几十个光头,但无例外全是“良民”,之所以秃顶,九成原因是不长头发,里头个和尚都没有,更别说身具佛门法力。
在外头昏天黑地连轴转十天,赵然无所获,不得不返回无极院。回山门,赵然就被宋致元请过去。
宋致元这几天显然也没好过,眼见着小半边发髻都已经见白。宋监院已经没有闲情烹茶品茗,赵然也没精力安抚这位上司,两人对坐良久,气氛很是沉闷。
宋监院通传给赵然消息来自西真武宫,因为张监院意外身亡,所以西真武宫很快补进位监院。由于特殊情况,这位监院并非三都议事所推举,而是玄元观任命。
“新监院姓徐,今年刚满五十,名叫徐腾龙。”
赵然掐掐太阳穴,无力道:“张监院故去,西真武宫不可日无主,新监院上任势所必然。就是不知这位徐监院是个什样人,会不会继承张监院遗志,继续支持青苗钱改革。不过既然是玄元观任命监院,恐怕青苗钱事还是有希望继续推进下去,毕竟玄元观李监院与张监院关系密切,是支持张监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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