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贵妃望着苍老憔悴
老夫人，再看着她颤巍巍递过来茶水，到底心软
那
瞬，接过来。
老夫人眼底有潮湿泪意涌上来，却分不清是愧疚还是鳄鱼眼泪：当年她能为儿子前途牺牲小女儿，那这次，她也能为孙子牺牲眼前大女儿。
这是属于康家荣誉，不要怪她心狠。
康贵妃垂着眼瞧着杯中翻滚茶水，闻着沁人心脾，但过这多年，她其实已经想不起来她年轻时最喜欢茶水。
她早就没所谓喜好。
人和康贵妃倒是也不会出什事，也就同意。
康贵妃心头也不好受，可只要想到当年康家对妹妹做事，她就无法原谅他们。
他们明明知道敬阳帝是刽子手，却还是将妹妹推向火坑，荣华富贵就这重要吗？
妹妹死，他们手上何尝没沾血？
等房间里只剩两人，老夫人望着时隔多年都未曾见过康贵妃，也有些恍惚：“这多年，你……好狠心啊，是不是真不要娘？”
但瞧着面露期待老夫人，康贵妃垂着眼，抬起手腕，还是凑过去，打算喝。
只是就在这时，外面突然传来些微动静，康贵妃停下意外回头：“怎回事？”
老夫人却着急，也顾不上捻佛珠，催促道：“有你嫂子在，不用管，你赶紧喝。”
康贵妃却是皱眉，瞧着老夫人，总觉得老夫人怪怪。
就在这时，房内关上门，突然脚被人踹开，提着把板凳洛青仿佛煞神般，逆着光就这大摇大摆走进来。
康贵妃鼻子酸，让自己不要心软，当年事她回来问过，老夫人是知情，为她那嫡子前途，她默认切他们所作所为。
可即使心里想着，但眼前老人已经七十，今日别，可能这就是最后面。
康贵妃偏过头：“今日是喜事，过往先别提。”
她也怨自己，没能力护住妹妹，甚至不惜苟延残喘，又如何提及过去？
老夫人瞧着她眼底固执，到底垂下眼，抖着双手，又快速捻着佛珠，最终下决心：“罢罢，都是过去事，不提。这是你未出阁时最爱喝茶水，母亲亲手给你泡，喝喝是不是还是以前味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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