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赵以川经历家道中落,突然被踢出原本舒适圈,困窘像海面下暗礁,随着退潮逐渐显露,日益沉重。
而他是触礁船,撞出个洞,不停地沉没。
他在努力地让自己沉得不那快,可个人力量太羸弱。
赵以川没有办法。
他也
文字游戏,甚至可用无理取闹形容,裴哲却没办法说“赵以川你个二十多岁人你不要这斤斤计较”。他不该对赵以川工作指指点点,也不能放着赵以川自寻烦恼,他决定很干脆,可赵以川直别扭。
他突然明白,赵以川心里也有根敏感弦不能轻易拨动。
他不能试着去说服赵以川。
因为他们立场不同,这段关系里,他们没法统所有观点。所以只能互相理解,稍微妥协,共同寻求矛盾不再爆发第二次。
裴哲说:“这次是不对,想帮你。”
赵以川以为裴哲不会多解释,可他又错。
“想过告诉你,当时万阳并没有明面上答应所以不能对你先承诺。”他说得语速也快,领先赵以川步找回逻辑,“等小姜给反馈时你那边都签好调解书,这时候再告诉你,怎看都像邀功。”
“不是在意那个……”
“赵以川,你听说完。”裴哲很少这不客气,打断他,同时眼神紧逼,手也把赵以川握得很紧,“想过,你应该知道而且应该有判断,但当时管不那多。你想赢,也希望你能赢,后来你很高兴,怎打算当时也已经说过。”
是,说过,他觉得“你开心最重要”。
赵以川回得也小声:“知道,但不高兴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不高兴,又不关你事。”赵以川脸色没有刚开始那沉,眼神也有点神采,只是依旧黯淡,“等缓缓,裴哲,你先别说话,给点时间冷静。”
敏感如裴哲,当然在这几分钟内百转千回地反应过来。
赵以川别扭不因为他,而是他们之间展露出鸿沟,或者说差距。他们在美国起留学时候虽然不熟,但那会儿都在个圈子里,成长环境和所处阶层差别远不如现在泾渭分明,说难听点,都是靠父母祖荫富二代,谁又比谁更高贵。
那赵以川到底开心吗?唯结果论话,他顺利结案,心情不错,可他现在得知背后这些纠葛,心里却像在湛蓝苍穹中添抹乌云,不影响晴朗,却始终突兀又尴尬。
赵以川抿抿唇:“可你……不能再帮做决定,尤其在这种事上,你还没有第时间就告诉。”
裴哲郑重道:“下次不会。”
他不是把承诺当批发人,答应事,他就定会做到。
可赵以川轻哂,问:“是不会插手,还是插手不会再轻易让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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