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无论怎回忆,脑海都是那张静漠冷然脸,残忍又嘲讽语气,声色不动威胁,操控切态度。
不怪,宋谨想,怎能怪,前后落差那大,不能怪把他们区分成两个人,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人。
那样纯粹得发自内心笑脸,这辈子都看不见,宋谨做过几次梦,梦见有人笑着叫他“哥”,可当他回头,视线就变成无际黑暗,然后会有只手遮在他眼睛上,掌心冰凉。
每次都是这样,最后次做这个梦时,宋谨被捂着眼睛,他听到耳边有人说:“他不会回来,梦里你也别指望能看见他。”
能说出这样话人,不消多想就知道是谁。
宋谨在唐闵家里待半个月,何浩时常过来,三个人起煮火锅吃饭,有时候唐闵被父母叫回去见亲戚,宋谨就和葡萄柚在他家待着。
宋谨心知肚明,自己只能躲得时,只是除夕那天晚上切都让他无法消化,无论是宋星阑态度还是说话,宋谨始终捉摸不清他想法。他甚至可悲地意识到,恢复记忆宋星阑没有对他用强制手段,自己竟然有丝侥幸感激。
他对这个弟弟要求竟然那低,那卑微。
元宵节那天,唐闵白天有事,晚饭再回来。宋谨去买面粉和菜,晚上时候何浩也会过来,他们俩知道宋谨会做菜,就怂恿他包汤圆吃,宋谨确实没做过汤圆,但架不住唐闵和何浩唱和地吹捧,只能说自己试试看。
其实他之前就想试着做,在村子里时候,有次邻居家做汤圆,送碗过来给他和宋星阑尝尝,宋星阑两口个汤圆,吃得飞快,然后他擦擦嘴,说:“哥,这个好吃,你做肯定更好吃,你也做吧?”
不会再有比被现实中人戳破梦境更荒唐悲哀事,于是从那之后,宋谨没再梦见过那个宋星阑,他潜意识里很害怕,怕有天在梦里,恢复记忆宋星阑会当着他面把失忆自己摧毁。
宋谨觉得自己要得病,他托着虚幻梦境,小心翼翼地守护,以至于不敢再去梦见它,怕它被另个人砸出裂缝。
“是不是很可笑?”宋谨站在厨房窗前,午后冬阳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,宋谨低头看着坐在旁边葡萄柚,问它,“你会笑吗?”
葡萄柚仰头望着他,扫下尾巴,喵声。
门铃响起,宋谨放下手里菜,洗个手,他以为是唐闵回来,然而走到门边宋谨才意识到,
宋谨说:“等元宵再给你做。”
宋星阑问:“那是多久?”
“不久,个多月。”宋谨回答。
宋星阑整个人都萎靡下去。
后来宋谨上网查很多菜谱和做法,他是真有想过,要在新年元宵节时,给宋星阑做好吃汤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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