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辞愣愣地抬起头,灯光将他双眼照得清凌凌,里边像是有汪水在晃荡。
“真啊?”
季时风勾起唇角:“真。”
路辞擤擤鼻涕,把脑袋上发卡摘下来,呼呼又重新戴上,卡得紧紧。
·
路辞心里好难受,胸口又酸又胀,季时风为什总要打击他呢,他就那差那坏吗?
“就没有点好吗,”路辞紧紧捏着绿茶瓶子,指尖泛出青白色,“点都没有吗?”
他等两秒,等不到季时风回答,于是无地自容地垂下头,死死盯着地面。
眼前忽然出现双鞋,季时风在路辞面前蹲下:“也有点。”
路辞愣。
找干嘛,看笑话是吧?”
“是啊,”季时风揣在卫衣口袋里手把玩着那根小皮筋,“多好看。”
路辞才精神点儿,下子又蔫儿,丧吧唧地垂着头,捏着绿茶空瓶,声音低低:“你也觉得这主理人当不怎样吧……也对,要是你觉得好,你就加入篮球队。”
季时风笑笑:“你根本不会打篮球,怎带队。”
“谁说不会打!”路辞不服气,“都176.3,再发育发育马上180!180都能当主力!”
“真吗?真只有点吗?再来点呗!”路辞追着季时风,叭叭不停,“就只有点好啊,这不能吧,家司机伯伯说人见人爱,优点说不完!”
季时风扶额,完,倒霉蛋来精神
“你想要队伍好,这点就够。”季时风抬手想摸摸路辞柔软脑袋,还是忍住。
倒霉蛋没有什体育天赋,也没有什当带队人魄力,但他真诚地希望所有人都好、都开心,这就够。
他扛箱水,先让其他人喝,甚至忘记自己也很渴;他给队伍里每个人买最好护具,却忘给自己买套,跑前跑后捡球把膝盖都摔肿;他经常请所有人吃饭,不是为炫耀自己多有钱多牛逼,只是为让大家辛苦完能吃顿好;他自己被骂“娘炮”可以忍,但其他人被骂“娘们队”他忍不。
季时风以前觉得路辞是因为“主理人”这个称号才参与球队,但今天他在边静静看很久,忽然发觉不是。
或许“主理人”这个称号对倒霉蛋很重要,但球队对他更重要。
声音越说越小,越说越没自信。
“好吧,就是打不来,投篮也投不进去。”路辞肩膀垂,像棵被风吹弯小树苗。
季时风接着说:“你带队软吧唧,他们都不怕你,怎听你话。”
路辞眼眶都憋红,仰头看着季时风:“怎就软吧唧,、忙前忙后,要干事儿可多,……”
季时风就在边静静看着他,眉目冷峻,看不出点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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