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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辞在季时风家待整天,会儿和路毛你追赶,会儿给季博文讲笑话,会儿和马阳吵吵嘴,会儿给胡同里几个小屁孩儿买冰糖葫芦,玩得不亦乐乎。
六点出头天就黑,要不是路祖康打电话催他好几次,他还不乐意回去。
“爷爷,走,明天再来看你。”路辞和季博文依依不舍地告别,“你好好休息,明天见。”
季博文牵着他手,脸慈爱:“好好好,小路明天再来,爷爷给你做红烧鱼。”
也许是因为怀里揣着他小福娃吧,哪里还有不完满呢。
然而,他这倒霉蛋安分不两分钟,又开始折腾。
“季时风,”路辞拿头顶小辫儿蹭季时风下巴,“你还记不记得给你起过个外号,叫小季吧?”
季时风懒洋洋地闭着眼:“嗯。”
“给你起这个名字,太不尊重你,对不起啊。”路辞很诚恳。
!”路辞吃痛,在季时风胸膛上推把,这推,他整个人往下滑点儿,“你怎咬人呢,小路毛都不咬——”
话没说完,愣住。
屁股底下好像抵着个什东西,梆硬。
“噌——”
股火瞬间从脚底心烧上脑门,路辞这回不用季时风托,双手攀着季时风肩膀,自动往上挪点儿。
“爷爷真好!”路辞接着和路毛道别,“毛,走,你要听话,好好休息,明天见。”
路毛在啃大棒骨,没工夫搭理他。
路辞又挨个儿和书桌、沙发、餐桌、摇椅、树道别,让它们好好休息,明天见。
季时风瞅他那不愿意离开赖皮劲儿就想笑,提醒道:“别墨迹,赶紧。”
“催什催,”路辞不高兴地嘀咕,接着和马阳道别,“马阳,走,你也
季时风睁开双眼,脸戏谑:“改过自新?”
路辞脸颊通红,嗫嚅着说:“有眼无珠,还是叫你大季吧。”
季时风双眼微微眯,轻轻揉捏着路辞后腰上软肉:“早晚让你吃吃它苦头。”
路辞被他捏浑身酥麻,软绵绵地趴倒在季时风胸膛上,嘀咕道:“谁吃苦还不定呢,也有巨蟒。”
季时风低笑出声。
季时风声音低低沉沉:“还乱蹭吗?”
路辞动也不敢动,用气声说:“季时风,二十世纪是保守时代,也不能太奔放。”
季时风长叹口气,抱着身上趴着小倒霉蛋,在树下晒太阳。
冬天阳光很和煦,晒在身上不炙热,但暖洋洋;偶尔有微风拂动树叶,发出轻而脆细簌声响;小路毛睡得四仰八叉,打着小鼾。
季时风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舒服过,明明都是样阳光、样树、样院子、样摇椅、样新年,但今年偏偏就显得分外圆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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