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久以来,季时风像在打场他单方面战,如果他不够冷漠、不够强硬,那他就彻底输。
但现在不同,现在他有个倒霉蛋,傻乎乎地站在他前头,明明自己手指头在打颤,还要安慰他说不怕。
这场单方面战
“和你样,”季时风勾起唇角笑笑,“人有倚仗,就会温和点儿。”
路辞在后边干着急,直掐路易大腿,悄声说:“季时风怎还笑啊?他们叽叽咕噜说什呢?听不懂啊!”
路易疼得呲牙咧嘴,不敢叫出声来,压着嗓子说:“他妈也听不懂啊,什温和不温和,烧开水呢?”
·
他们听不懂季时风话,苏琦却懂。
张塑料凳走上前去,语气竟然难得平和。
路辞愣,季时风扭过头对他笑笑,示意他没事。
苏琦只手托着下腹,另只手撑着塑料凳,缓缓地坐下去。
季时风看着她仔细且谨慎地护着肚子样子,再看眼她此刻小心翼翼神情,不确定这是不是就叫“母爱”,他觉得很陌生。
“你今天过来,是有什事情吗?”季时风问道。
她想起季时风父亲刚去世那段时间,苏琦心情非常糟糕,走出家门总觉得旁人在对她指指点点,说她死老公,说她个女人以后无依无靠不知道怎活……她那时候常对年幼季时风发脾气,将自己痛苦、无助、迷茫转嫁到不会反抗孩子身上。她对季时风很冷淡,不愿意抱季时风、不愿意和季时风说话,甚至不愿意看见季时风。季时风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,她年纪轻轻就成寡妇事实。
直到攀上现在丈夫,苏琦日子过得很舒心。虽然得不到夫家认可,但物质条件上却得到前所未有满足。她隐瞒自己有过个孩子事情,出门有司机接送、在家有保姆伺候,想买什就买什,每个月最新款珠宝包包供她挑选。
有依靠之后,她每次和季时风见面,态度反而好不少。季时风不再是个累赘,她也愿意抽出点时间哄哄这个孩子。
而季时风也是样。
在没有遇到路辞之前,他直是个人面对苏琦。他用层无比冷硬外壳将自己牢牢包裹,好让自己在苏琦面前不要有丝毫松动,不要,bao露自己丝毫软弱。既然苏琦不爱他,那他也不能流露出自己哪怕只有点点对“母爱”渴望。
苏琦坐在塑料凳上,抬头看着季时风:“小风,你现在多高。”
“米八几。”季时风回答。
“你爸爸米八五,觉得你已经赶上他。”苏琦笑着说。
“差不多,”季时风想想父亲样子,“记不起来。”
苏琦说道:“小风,你好多年没有这样好好和说过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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