栗炳昌自然不知道她是许骄,他应当是同岑女士说这一趟巡察使不易,要留意的细枝末节处很多,所以岑女士才会对她说起方才的那番话,是怕她没留意。
看来,这栗炳昌也是个人精啊……
不过,这朝中除了早前赶鸭子上架的郭睿,几个不是人精?
沈凌本就擅长官场上人情世故的拿捏,栗炳昌是他的学生,自然会依葫芦画瓢,有样学样。
思及此处,许娇又听岑女士道,“阿娇,你以前是相爷,在朝中有底蕴,旁人都敬着你,也怕你,但眼下不同,不可任性了……”
许娇顿了顿,温和笑道,“爹当然能看到啦~”
许娇指了指天上,“爹一直看着呢!”
岑女士笑。
许娇方才也惦记着岑女士,没怎么用东西,眼下也饿了,一起和岑女士一道用着点心。
岑女士一面夹着筷子,一面看她,又忍不住道,“阿娇,巡察使可和相爷不一样,相爷多在朝中,但巡察使要看到细节之处,不可大意了。”
而后才上了岑女士的马车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岑女士见马车外,禁军还在喂马饮水,不像是立即出发的样子。
许娇道,“上来陪你啊,一上午都没陪你,你又怕旁人看见,一直呆在马车里,我不来陪你,还让你一个人闷着?”
许娇言罢,让葡萄递了食盒上前。
她方才让店家打包的一些点心,岑女士刚才匆忙,肯定没好好用东西,许娇给她夹了一枚糕点,轻声道,“娘,我们这一路要赶着去梁城,所以路上的时间都很长,等到落脚处每日应当都很晚了,中午怎么都要多用些吃食,怕到晚上还在路上,饥肠辘辘就真的只能啃干粮了。”
岑女士虽然不在朝中,但早前从六子和敏薇口中没少听过许娇在朝中训斥*员的时候。
岑女士是担心。
许娇看着岑女士,认真道,“娘,要是真因为我是相爷而怕我的这帮人,也会因为我是未来的中宫而怕我;早前不因为我是相爷而怕我,只是因为认可,而尊重我的那帮人,即便我今日是许娇,而不是许相,他们也会尊重我。”
岑女
岑女士提醒。
“呀~”许娇佯装意外,“看来岑女士这趟是下了功夫呀~”
岑女士好气好笑,“是方才栗大人同我说的。”
栗炳昌?
许娇意外,也咬了咬筷子。
许娇一面说,一面给她夹了好几种糕点。
岑女士也是心思通透的人,许娇一说,她也明白其中轻重。
只是一面看着许娇低头给她夹着点心,说着话,一面看着许娇身上这身正青色的官服,岑女士眸间带着骄傲……
“怎么了,岑女士?”许娇忽然抬眸看她,尽收眼底。
岑女士道,“就是想起,这身正青色的巡察使官服,你爹也穿过,他若是能看见,肯定也为你骄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