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烨觉得有些头晕,还有点恶心。
“没有,只是……”
他难得顿下,有些语塞,不知道说什好。
盛夏想下,“时烨老师是晕车吗?其实上初中时候也晕车,什车都晕,坐电梯也晕……但那时候没办法,家里人也没时间送上学,只能自己搭
时烨记得,小时候他妈抱着他去挤公交,买菜逛市场。在车上等待那段时间时烨会直问:“妈,今天给买罐头吃不?”
那时候公交车也摇摇晃晃,但摇晃是期待。
小时候时烨开心时候吃水果罐头,等长大,却只有难过时候才会想吃水果罐头。
他妈妈离开时候对他说句:“不管怎样,妈妈是爱你。”
时烨家子很少说这种爱来爱去话,那种情况下说爱更是讽刺至极。虽然母亲那张脸在时烨眼中是温柔,但她说爱,却是为说再见。
他们坐公交去下关市里面。
时烨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公交车。被盛夏带着上车前他还有点盲目自信,反正都过那久,应该不会再恶心吧,都那多年。
但他还是高估自己。随着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开,时烨觉得越来越恶心,越来越头晕,额头后背都有冷汗冒出来,意识也像是被摇摇晃晃地带回他十七八岁那年。
那年他刚刚辍学,妈妈再婚生个妹妹,爸爸去奥地利研究所,没人管他,就连他辍学也没人管,他妈忙着给妹妹喂奶,忙着建设新家庭。而他爸,他爸电话永远打不通。
那会儿是时烨最叛逆时候。他有次整整个月都没有回家,就睡在当时谢红开在北京酒吧里,当是替谢红看店,累就睡在吧台前,醒就弹吉他唱歌,喝酒。
那天在终点站下车以后,时烨给高策打个电话说:“策哥,想录张唱片。”
之后没多久他写出飞行士成名曲,《宇宙》。
“时烨老师——”
他回过神来,看到盛夏犹豫地扯下他袖子,“时烨老师,你不舒服吗?”
等盛夏在视线里慢慢清晰,看清对方脸上有些焦急表情后,时烨居然有种劫后余生感觉。
她妈妈跟着那家子出国前找过来,给时烨塞两万块钱,让他要去找个补习班上,重新高考,要就出去做事,不能这废着。
时烨没要那两万块钱,只留下把家里老房子钥匙,说,你走吧,别担心。
等他妈走以后,时烨在酒吧里看着那把钥匙发很久呆,才恍恍惚惚地出门。
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最后鬼使神差上辆公交车。他开始站着,被推来推去,后来坐下,但车上人越来越少。
其实时烨也不知道怎就上辆公交车,可就那浑浑噩噩地坐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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