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烨拨下弦,他看着盛夏。
“对,对。”时烨说,“你说得对。不是你奇怪,是们这些人太奇怪。”他顿下,“高考完,开心吗?”
盛夏想下才说:“还行,开心也不开心。兴奋那种感觉过去,虽然还是
品,快过期垃圾乐队。唱歌是个**,吉他手弹吉他越来越软绵绵,贝斯手巡演时候错拍。唯稳定是们鼓手肖想,女人撑起半边天,但是她前段时间坠入爱河,告诉她有意想结婚生孩子,过快乐幸福生活。”
盛夏从旁边双肩包里摸出自己笔记本,说:“时烨老师,你不要灰心啊。之前你嗓子不舒服时候就很想给你写信什,鼓励你,都记在本子上。高三有段时间特别不想上学,那时候天天考试,特别讨厌写语文卷子作文,每次考试写不出来,就写歌词和谱,老师天天批评。后来为逼自己好好写作文,找好多书来看激励自己,还抄下来,读给你听好吧?”
盛夏开始念他所谓鸡汤:“——遭遇失败,是因为们直都在进步,屡次遭遇失败,是因为们从来都没有停止追求进步。人需要持续地爬坡,需要付出失败代价,任何人都……”
时烨听得受不,打断他:“那这个东西激励到你吗?”
盛夏点头点得非常笃定:“非常有用!把这个背下来,高考时候原模原样地抄上去!问过们语文老师,她说这个算是万能句子,这大段至少有个十来分。”
时烨被逗得直笑。只是他人生不会因为段鸡汤就能加分,还能加十来分。
“真不会写作文,老师说词不达意。”盛夏说,“时烨老师,你会有这种感觉吗?语言真是个很诡异东西啊,不注意就表意不明。觉得有时候人真很奇怪,总是说些别人听得懂,但是没有必要话,觉得他们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,只是想让别人听懂。好多人说听不懂说话,但是那是问题吗?”
“听人觉得听不懂,觉得你词不达意,可能也只是没有耐心去听。”时烨说,“但是,说话就是为让别人听懂。你啊,为什整天想些奇奇怪怪东西?”
时烨不觉得盛夏真不善言辞,他倒是觉得盛夏很会说话。小时候口吃?说话笨拙?不像。时烨听盛夏说话觉得他在唱歌,比唱歌还好听,慢慢,眼睛盯着你,很专注。
“你看,很多人就这样说过,说奇怪,奇葩,小疯子,脑子有点不正常。”盛夏摇着头笑,“大家都喜欢用自己想法去解释对方,自己是什样,就觉得别人就应该是什样。大多数什样,少数不样就觉得是奇怪。奇怪是吗?还觉得别人奇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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