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硬着颗心,强装自己不在乎,轻描淡写地对闻又夏说:“看看还有什要补充吗?就不要钱,你们仨分吧。”
“为什?”闻又夏问他。
“没有为什,觉得很划算。”邱声边说,边感
邱声僵硬地点点头:“哦。”
闻又夏以为他还在生气,哄着他:“冬冬跟说闻老师摔跤,以为真有什事,回去之后……和他们起点冲突,回房间拿东西想走——存折,还有几张相片——他们把卧室门锁上,没出得来。今天才找消防,第时间过来……”
放在其他时间,邱声定会就此发表大通感想,说闻又夏笨死还收拾东西,说闻德昌真是有毛病关他什事,最起码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,“为什起冲突?”
但邱声心里揣着石头,什也没说:“……嗯,你没事就好。”
闻又夏抬起手,摸摸脸侧肿起来地方,从他各种异常里慢半拍地察觉到不对劲:“所以你去。”
才说:“邱声,和你其实很像,想要就定要拿到手。如果真得不到,那宁可把他毁也不留给别人。”
邱声不知道他怎走出“白山茶”。
他失魂落魄地上地铁,转公交,路反复听着歌,最后回到滨海新区那栋铁灰色建筑。
以前从没发现,这栋写字楼高得几乎插入蓝天,冲破傍晚灿烂云霞,是道钢钎直直地破开静好岁月,与海滨柔和相比突兀极。
排练室在最顶楼,邱声捏着那份薄薄合同,不敢进去。他回过神,不知道该怎面对闻又夏,还有顾杞,卢宁。
“嗯。”邱声举起那几张纸,它们重得差点让他手抬不起来,“把歌卖给他。”
闻又夏表情变化,时隔数年邱声依然记得十分真切。
起先是茫然,像怀疑自己听错,接着他皱起眉,带着不可置信弧度。那张充满欲望被自己吻过无数次唇紧紧地抿成条线,眼底蓦地开始充血,红彤彤地望向他,把夺过那几张纸。
闻又夏目十行地看完,落点在后续白延辉开出条件——这份合同当然不能公之于众,但每条每款都写得非常明白,容不得任何误读。
看上去像邱声用“你不要再联系闻又夏”交换这首歌。
他本来应该在编曲那里署乐队名。
邱声竟不敢推门而入。
内中仿佛有人察觉到他恐惧,厚重隔音门由内而外打开。
熟悉洗发水味道没有让邱声如往常般瞬间感到安心,相反,他后背迅速地出层汗,在春寒料峭二月初不正常地发热。他低着头,越过闻又夏,没有和对方算“你两天不回消息”芝麻蒜皮。
“手机落在客厅,没电。”闻又夏主动解释道,“那天出点意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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