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印又看贵平眼。
贵平是东宫人,而且定是东宫近身伺候人。
这样位置上人,越得主子信赖,越谦虚谨慎;反之,越趾高气昂,越是不得重用。
温印不动声色拿捏几分,也至主位上落座,“贵平公公有事?”
贵平这才抬头看向温印。
粗使婆子名唤朱媪,也是侯府早前用惯人。
朱媪同温印道,“夫人,这院子不小,扫雪人手根本不够,是黎妈给些酒钱,说夫人请各位军爷喝酒,雪天路滑,又请各位军爷帮忙扫扫院中雪,这才给扫条路出来。”
温印轻嗯声。
这些事情黎妈还没同她提起,但温印听便心中有数。扫雪只是由头,来二去,酒钱就自然而然使出去,同禁军也就熟络,日后有什要打听,要帮衬也不会显得特意。
黎妈是祖母身边伺候老人,这些事情驾轻就熟。
温印.心底隐约察觉出不同。
李裕脸色确实比昨日红润,但除额头细汗和脸色略微红润之外,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端倪……
不管李裕动静是好是坏,这京中都有数不清眼睛盯着离院这处,李裕任何动静都不宜声张,也不能声张。
眼下黎妈不在苑中,东宫这时候又遣人来,她只能先应付东宫人,晚些回屋再打算。
温印从袖间掏出手帕,替他擦擦额头细汗,手帕上还有清淡腊梅花香。等细汗擦掉,看不出端倪,温印才又俯身牵被子替他盖好。
永安侯府二小姐云鬓纤腰,清波流盼,生得极美,早前就曾是王孙公子心中肖想,贵平跟在东宫身后远远看过温印次,未曾像眼下这般近过。
是真好看……
贵平自觉低头,“夫人,殿下恭贺新婚,送幅字来。”
贵平说完,偏厅外候着小太监捧卷轴入内,呈上给温印。
李裕病着,温印伸手接过,缓缓
有黎妈在,诸事都有帮衬,府中不少事情都不需要她多操心。
朱媪又同温印说些院中事,同朱媪说着话,温印到偏厅外。
“贵平见过夫人。”贵平低头拱手。
温印看向黎妈。
黎妈使眼色,温印知晓是没有幺蛾子之意……
黎妈不在,温印在铜镜前整理好衣衫,自己梳简单发髻,画淡妆,铜镜前幅能应付人模样,温印才推门出屋中。
元宝和铜钱朝她福福身,“夫人。”
温印交待声,“和黎妈不在时候,屋中谁都不让进去。若是有人来,或是屋中有动静,就来偏厅寻。”
元宝和铜钱留在苑中,旁粗使婆子来给温印领路。
离院是早前皇家园林,再小也不小,这两日京中下雪,地上凝层厚厚积雪,是晨间才有人清扫过,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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