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回头看看贵平,好似在认真看着手中卷轴的模样,云陶心中轻叹。
他一直跟着公公,早就熟悉了,他总觉得公公在对待离院的事情上尤其上心,还偏心,譬如今日,原本应不应,应了做不做都是一念之间的事。
早前公公明明教过他的,应过
之前殿下同公公生间隙的事,云陶心中还有些后怕;眼下好容易缓和,他怕公公又触怒殿下……
早前还好,眼下还有个茂竹在,不同往日了。
云陶心中担忧。
贵平轻声道,“随手之劳罢了,家中有亲眷便是寄托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可……”云陶叹道,“公公,我怕茂竹使坏,又借机让公公同殿下生间隙。”
贵平指尖微滞。
余妈继续道,“夫人说,要带废太子回家中看看祖母……”
余妈见贵平沉默了片刻。
很少见,但确实是。
片刻后,贵平淡声,“好,我知道。”
连忙应声,“公公,马上就是年关了,老奴将年关的清单册子给了夫人过目,夫人看过,说让热闹喜庆些,所以物什置的有些多,提前同公公说一声。”
贵平淡声,“随她吧。”
见贵平公公都没伸手接册子,余妈只好将册子收了回来,她也纳闷,贵平公公竟然都没过目。
“就这事吗?”贵平又问。
余妈赶紧道,“还有。”
贵平看他,淡声道,“殿下如果真同我生间隙,无论多问一句少问一句,都不会有什么不同。”
云陶似懂非懂。
“去做事吧。”贵平吩咐声。
云陶拱手应是。
云陶年纪不大,但一直跟着贵平,所以拿贵平当兄长对待,也听贵平的话。
余妈惊讶看他,“那,贵平公公,奴家要怎么回夫人一声?”
贵平轻声道,“你回去同夫人说,此事我做不了主,我会问问殿下,请夫人稍安勿躁。”
得了贵平公公这句话,余妈心中释怀了,“好,奴家知道了,奴家这就回去告诉夫人一声。”
贵平轻嗯一声,余妈快步离开了苑中。
等余妈走远,方才一直在一侧的云陶上前,“公公,您其实大可不用管离院的事,也不问殿下的,公公您说问了,离院那头也不知道;但公公要是真问起殿下,殿下会不会不高兴?”
“说吧。”贵平声音清淡。
这才是余妈心中担心的,不好说,所以一面试探着,一面察言观色说,“公公,还有一事,夫人让奴家来问公公一声,说侯府老夫人挂念,她也想念老夫人和侯爷了,想年关前后寻一日回府省亲。”
“侯府就在京中,回就好了。”贵平不以为然。
就算是离院,也不至于年关都走动不了,温印应当清楚。
“不,不是。”余妈支吾着,最难开口的部分到了,余妈叹道,“公公,夫人的意思是,还要带废太子一道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