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妈接着道,“侯爷说此事未必是殿下自己要做,但不得不做,天家也未必不想见殿下,这其中肯定有缘由,只有殿下才清楚。侯爷没让人来离院,是怕夫人听到昨夜事担心,但等到今日晨间,侯爷听说殿下还在宫里,就动身入宫。侯爷让告诉夫人声,他人在宫中,消息未必能及时传得出来,让夫人宽心,侯爷会照看殿下。”
“好。”温印点点头,又看向黎妈,“黎妈,你辛苦,去歇着吧。”
黎妈福福身退出。
温印看着侧小榻上大氅。李裕昨日走得急,大氅都没带,应当不到宫中就冻透,但昨晚那大雨,大氅带不带都样,都样会浇透……
终于等到李裕消息,温印脑海中困意袭来,就似根紧绷弦忽然松开,但心里却如同针扎般难受。
来宫宴陆续散席,赴宴朝臣都携家眷从殿中离开,人人都见到殿下跪在大雨里,跪得人都哆嗦,还直跪着没起身……”
李坦是在羞辱李裕,让他在朝臣,甚至朝臣家眷面前都抬不起头来。
让所有人都知晓李裕要见天家,天家不见,李裕便直在大雨中跪着,像丧家犬……
这是对李裕诛心。
温印强压下心中情绪,沉声道,“继续说吧,黎妈。”
李裕怕冷,平日里都会同她争抢被子。
温印尽量说服自己不去想……
等黎妈折回时候,见温印趴在案几上睡着。
黎妈是听说她直没吃东西,便取点心折回,夫人宿没睡,直在等殿下消息,眼下终于等到,又听到侯爷入宫消息,应当人是扛不住。
黎妈看
黎妈看看她,继续道,“侯爷原本是宫宴最后个离开,殿下那个时候已经有些神情恍惚,但还跪在殿外,等看到侯爷时候,殿下才出声唤侯爷。等侯爷上前,殿下强打起精神同侯爷说,让侯爷别在这处等他,先回侯府,他没事,不过跪些时候,还说夫人会担心,定会让人来侯府问起宫中消息,侯爷回去能给夫人这处报声平安……”
温印指尖攥紧。
黎妈又道,“侯爷说,宫中事殿下心中应当有数。朝中多少双眼睛看着,东宫虽然将殿下推上风口浪尖,但东宫自己同样处于风口浪尖上,越是如此,越不会贸然举动,殿下没有性命之忧,但免不吃些苦头,等这些苦头吃过,殿下才算能真正安稳去定州。否则,东宫还会用寻旁法子,定要在殿下离京前,当着朝臣面给殿下下马威,也让朝中都看到,殿下如今已经是羽翼尽折,不是早前天之骄子。”
温印垂眸,修长羽睫倾覆,脑海中都是李裕在梅苑同龙凤胎道打雪仗时,阳光俊逸刻在脸上,脸少年气。
“然后呢?”温印轻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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