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印果然怔住,很快,眸间掠过一丝惊讶,然后泰然应道,“不去了吧,虽然是新宅,但是娄长空住的地方,他不在,我们也不好去,回老宅那边吧,外祖母还在,若是外祖母账册看完,还可以同她摸摸牌九。这场雨不大,但下好久都不会停,等是等不到停的时候的……”
“也是。”李裕
宝燕连忙道,“奴婢方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鲁伯了,鲁伯同奴婢说了,让花枝拿的都是没有字迹的书。”
温印这才放下心来,但也有些不放心,花枝粗心……
但字总能看到的。
新宅这处处处都有风险,但如何都要来一趟,既然今天来了,也算了了一桩事。等温印撩起帘栊同耳房中出来,见李裕坐在外阁间的案几前出神。
“走吧,我好了。”温印上前。
他刚才没留意,也着急看书的折角去了,想起其中一本扉页的这里边似是有夹了一面书签,不是竹制的书签,而是一小条纸签。
他颤颤伸手,是张纸条。
字条上是温印的字,很细,但他认得——娄长空,戒骄戒躁,云浮得开。
李裕没出声了。
良久,越渐涌起的妒意和沉默在眸间交织着,喉间轻轻咽了咽,一声未吭。
黯然。
也想起温印说她没来过新宅这里,但今日鲁伯领着他们入内的时候,温印虽然没有表现出旁的不同,但至少不好奇,不像他一样四下打量。
那说明温印来过,也熟悉,她说谎了……
他不知道她来过新宅的事为什么要刻意避讳,都是娄家的宅子,有走动很正常,但李裕垂眸时,忽然想起温印对老宅不熟,也迷路。
她在定州住了两三年,即便老宅的路绕些也不应当这样,但她对新宅却熟悉……
李裕转眸看她,温声道,“好。”
李裕撑手起身,宝燕去前面拿伞。
春雨绵绵,一下就是好长长一段时间没有停歇。
宝燕拿伞的时候,温印看了看苑中,正好李裕上前,温和道,“下雨了,走回去有些远,不如带我去新宅中别的地方逛逛?”
李裕看她。
……
耳房中,宝燕伺候温印更衣。
“李裕呢?”温印问起。
“殿下在外阁间中翻书呢。”宝燕应声。
翻书?温印忽然警觉,书册上有她的自己,会被李裕认出来!
李裕指尖微滞,她大多时间都住在新宅这里。
李裕联想起早前的一些事,温印同娄长空一起去过南顺,去过多久不知道。
新宅里只有娄长空在住,但这处伺候的下人不多,近身伺候的下人更少,是不想旁人知晓这处宅子里藏了秘密,娄长空要么身边藏了东西,要么身边有人……
李裕僵住,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从方才的僵滞中回过神来,目光也一直凝在一处出神。
忽然,又似想起什么一般,翻开了其中一本书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