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裕看他。
东山郡王继续道,“殿下年纪虽小,但师从太子太傅,自幼聪慧,
父皇还在他手中,他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。
李坦能逼宫,他自己手中原本就握有驻军在,眼下父皇被软禁架空,他以东宫身份监国,承诺既得利益,用户他人也不会少。
再加上还有大哥……
大哥能在背后推波助澜,让人全然没有觉察,有自己底牌,也有凭借。
长风不会这快恢复安宁,也不会这容易。
温印放下帘栊,又不由拢紧身上披风。
不过终究不是冬日,没有置炭火,要没有穿狐狸毛披风,冷不丁还是有些冷。
这次路上时间长,温印原本也是想带下下打发时间,但佛祖跟前不带宠物好,寺庙禅院里也有自己猫。
温印托腮靠着窗户处出神。
“想什?”李裕看她。
亲厚道,“别着凉,这两日倒春寒,天气不像往常。明珠寺在山间,山间又冷,自己将息些。”
“知道,外祖母。”温印跟着笑起来。
周妈这才上前扶区老夫人上马车,区老夫人又朝李裕道,“替看着她,她不怎老实。”
温印:“……”
听到这种说法,温印惊呆。
他想起早前在元城见东山郡王时候。
东山郡王同他说起过,“殿下当下或许会气馁,也或许会想,为什好端端,为什会遭遇这些,身陷囹圄,落入这种举步维艰境地,可是?”
他笑着颔首,“瞒不过余伯。”
东山郡王跟前,他没有隐瞒,“眼下还好些,早前刚知晓时候,觉得脑中嗡嗡片空白,也不知道日后会怎样,出路在哪里。”
东山郡王捋捋胡须,温和笑道,“但是殿下,老臣并不这看。”
温印随口感叹道,“在想,什时候能恢复太平安康……”
做商人,没有什比太平安康更好环境,虽然乱世也能发国难财,但不心安,也不长久,这样生意娄家不做。对娄家来说,太平盛世才是生意兴隆最好保障。
只是温印问起,李裕没有应声。
李裕陷入思绪。
李坦逼宫,借长风与东陵交战先机,蓄谋已久,环环相扣,不会这容易倒台。
李裕却会意,“好。”
温印看他,他不置可否,笑着牵她上第二辆马车。
明珠寺是寺庙,佛堂清净之地,这次跟去禁军和温印身边侯府侍卫加起不少。这次去这多人,府中仆从里,就周妈,清维和安润几个跟过来。
温印和李裕上马车,安润在马车与车夫共乘,没有入内。
温印撩起马车上帘栊,看向窗外,都二月中旬,竟然还有倒春寒。而且因为定州靠近江边,所以倒春寒来,不仅冷,还是湿冷,寒意顺着肌肤往骨头里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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