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王叔叔?”岑柏言接起电话,“您这个点儿怎给打电话?”
“柏言啊,”电话那头,王叔叔声音难掩喜悦,“你妈妈说你大早要赶飞机,叔叔知道你肯定醒着,提前打电话恭喜你。”
岑柏言不明所以:“恭喜?”
“是啊,今天不是你爸爸生日吗?在五星酒店摆可大排场——”
岑柏言打断他:“是叔叔。”
可他却感到莫名烦躁,胸膛就和块铁板似,宣兆话在上面泼壶油,烧红铁板发出焦灼“嘶嘶”声。
宣兆对他来说只是哥朋友吗,像是陈威那样朋友?
岑柏言吐出口烟圈,立即给出否定答案。
宣兆对他而言.似乎更特别些,但他到底特别在哪儿?
岑柏言越想越烦,,bao躁地在边垃圾桶上踹脚:“操!”
仔细听话,会听出他声音正在细微颤抖,语气里也有种克制隐忍,但岑柏言心头涌起种难言复杂情绪,以致于他没有发现这点。
“对,”岑柏言扯开嘴角,笑得不怎好看,“陈威那傻|逼还经常说要扒裤子干|死呢,开玩笑嘛,有什。”
“是啊,”宣兆讷讷地点下头,不仅是在附和岑柏言,更是在自说服,低喃道,“没什。”
“行,没什,”岑柏言看眼手机,“七点飞机,四点半就得从学校出发,你再歇会儿,出去抽根烟们就走。”
“你去吧,”宣兆说,“衣服穿上,外面冷。”
“过今天就是爸爸啦!”王叔叔笑得很精明,“你爸妈要给你
他抬手撸把头发,对着烟屁股猛吸口,把烟头按灭,眼皮莫名其妙地跳起来,在经历番挣扎之后,掏出手机,找个问答网站,提问道——
有个朋友想知道,个男从小到大都喜欢女生,也谈过恋爱,那他性取向会改变吗?
手指刚犹豫地点下“发送”,电话就进来。
来电显示是“姓王”,岑柏言回想下,应该是万叔叔朋友。
家里有时会来些客人,都是万千山生意场上认识,岑静香会拉着岑柏言起去应酬,岑柏言最不耐烦这种场合,但禁不住母亲三令五申要他提前“拓展人脉”。
岑柏言单手拎起外套,宣兆看着他大步走出急诊室,脸上复杂难堪神情瞬间褪去,侧脸在白炽灯下清晰且冰冷。
他拿出手机,给龚叔发过去讯息:“现在可以打电话。”
龚叔应该是直守着等他消息,立即回话道:“好,少爷。”
急诊大楼外吸烟区,岑柏言肩上披着外套,低头点根烟,深深吸口。
宣兆说已经摆正对他态度,可以和他像朋友那样自然相处,他应该如释重负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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