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睁开眼什么都看不见了,岑柏言反倒有了一种离开故国的实感。
以前他最讨厌黑暗,他拼尽全力也想抓住他的灯塔,抓住他那一丝丝渺茫的火光。
然而现在的他却更加适应黑暗,只要遮住自己的双眼,他就看不见身体里那个血淋淋的伤口。
岑柏言深深呼了一口气,他对自己说睡吧。
你已经逃离了那个腐烂的沼泽地,睡醒了,你就会是崭新的岑柏言——
紧闭着。
“睡着了?”罗凯问,“你可真行,侃着大山呢都能睡。”
前面是个一分半的红灯,罗凯开了瓶水喝了一口,交通灯由红变绿,他重新发动汽车。
“分了。”身边突然响起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。
罗凯没听清:“啊?”
过渡一下,追夫副本马上打开!
岑柏言复又睁开双眼,眼底一片平静:“分手了。”
“.”罗凯有些讶异,“这又是为什么啊?”
岑柏言抬手摘下罗凯的棒球帽,盖住自己的脸:“我睡会儿。”
他好像不想提起这个话题,罗凯知趣地说:“行,你睡吧,睡醒了就到了。”
黑色棒球帽将光线隔绝在感知范围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