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兆闭闭眼,头疼,真是头疼。
当晚陈威
“不能说话就别说,费劲巴拉,”岑柏言往宣兆嘴里塞瓣橘子,“补充维生素。”
口腔里猝不及防地涌开橘子汁水,几滴橘子汁滴到下巴上,岑柏言想也不想就抬手用指腹去抹,伴着综艺里哄堂大笑吵闹声,岑柏言听见宣兆用沙哑声音说:“你以后.别碰.不.”
——你以后好好睡觉,夜里别起床碰,不会有事。
岑柏言瞬间愣住,伸出去手僵在空中。
他以为只要宣兆醒来,他们在起是水到渠成事情,那宣兆为什要推开他?
他自然没有听到岑柏言低唤。
岑柏言翻身下沙发,连拖鞋都顾不上穿,踉跄着跑到宣兆床边,听到宣兆沉静悠长呼吸声,高悬心脏这才落下地。他长呼口气,又把宣兆从上到下摸遍,确定宣兆是真实才安心,而后躺上病床,握着宣兆手,将宣兆半搂在怀里。
病床个人躺绰绰有余,两个人就显得逼仄,尤其岑柏言身高腿长,他又怕挤着宣兆,只躺在床沿,连翻身都翻不,夜下来自然睡不好。
第二天上午宣兆悠悠醒来,瞧见岑柏言脸上挂着两个青色眼圈,想起昨晚好像又被“摸”,不禁在心里叹口气,这下去也不是办法啊。
他当然知道岑柏言并非对他动手动脚,也知道岑柏言不安和忐忑来源于哪里,宣兆原本丝毫不担心这点,因为他们还有很长很长时间,他会用密切陪伴和真挚爱来消解岑柏言心底阴影。
因为岑静香主导这场车祸,害宣谕险些出事,更害得宣兆险些丧命,所以宣兆怪他吗?
岑柏言自动自发地把宣兆这句断断续续话脑补成“你以后能不能别碰,不喜欢”。
宣兆看着岑柏言夹杂着失落、失望、失意黯然表情,属实是哭笑不得,但他越是急着辩解,喉咙就越干涩。
“不是.”
“你看看你,吃个橘子都吃不好,”岑柏言眼神黯然,但还是勾起唇角笑笑,抽张纸巾给宣兆擦擦嘴角,“去打水,你看会儿电视,马上回来。”
但眼下最实际问题是,岑柏言再这样下去,恐怕不等宣兆身体好起来,他也要垮。尤其是前几天陈威来探病,说岑柏言上早课上着上着就睡着,被教授抓个正着批顿。
宣兆觉得再这样是不行,总要想个办法解决。
“想什呢?”岑柏言正在剥桔子,“眼珠子滴溜转悠,天就醒这会儿,又在打什坏主意。”
电视里正在放着档热热闹闹综艺,主持人和嘉宾起做个水上游戏,全体笑得不亦乐乎。
宣兆嘴唇动动,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字反驳:“没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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