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少钱?”柏舟攥着兜中月度零用钱,问。
店员报出个需要他半年零花钱费用。
柏舟很成熟地叹口气,再抬头,严肃地问:“姐姐,可以借下手机吗?”
姐姐被可爱得捂心抽气,把手机借给他。
柏舟采用“叫妈大法”,大概是因为太过可爱原因,店员破例允许他先用药膏后结账。柏舟也不客气地拆开包装,用棉签把伤口周边清洁过后,用新棉签蘸上药膏,开始涂抹。
游鱼头扎进人群,身高局限让蓝山看不清眼前路,只能跟着柏舟在人堆中左右穿梭。
柏舟是条灵活又目明确鱼,他拉着蓝山流畅穿出人群,片刻不停地走入药店。
“您好,请问有药膏吗?”柏舟仰着头问前台。
“谁受伤啊。”店员弯腰,好奇地看着“不速之客”。
“他。”柏舟把蓝山往前推,说,“摊手。”
小孩筋骨软,适应快,没过几天,蓝山就习惯体能训练,走起路来不踉跄,轮椅也被送回医务室。
但蓝山还没得瑟几天,就笑不出来。
体能过后上岩壁练技巧,凹石凸石圆石尖石练下来,没遭过苦难手掌起水泡,蓝山耐不住,手痒给戳破,时间,掌心上出现好几个惊心动魄大血印子。
蓝山自己看着那血肉模糊手心都觉瘆人,更有意识藏起来不给柏舟发现,但他俩形影不离,天也就睡觉不在起,怎可能瞒得住。蓝山费尽心血瞒上午,中午拿饭时疏忽,被柏舟抓个正着。
看着那惨不忍睹掌心,柏舟脸拉得老长,下午都生气地不说话,放学攥住蓝山手腕,言不发地大步往门口走。
“嘶嘶。”清凉药膏上手,蓝山疼得面目扭曲
他语气不高兴,蓝山乖乖摊开。
攀岩初学者伤口实在狰狞,店员倒抽口凉气:“怎搞?”
柏舟不说话,蓝山不敢说话。
“等下。”店员快步走到药架边,翻腾两下,拿着药膏和绷带回来,忽然意识到个问题。
“你们……”她捏着药膏比划下,“有钱吗?”
“你要拉去哪?”蓝山跟着他。柏舟走得急,蓝山顾不上路,绊绊,“手没事,过两天就好。”
柏舟才不信,他拉着蓝山手腕,押送犯人似在人流中穿行。
他们走得很快,鱼般,轻轻摆尾便越过叽喳同龄人。
眼前倏然高,蓝山定睛,两人已到家长和学生分界线,家长们扇着扇子,交头接耳地眺望校门,如座吵闹森林。家长和学生那泾渭分明线上,时不时有孩童被家长拉入森林,消失在大树交谈中。
蓝山在“树林”前有所迟疑,但柏舟毫不停顿地带着他“游”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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