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舟咳嗽声:“早上吹风。”
蓝山说:“现在怎样?”
“刚做两套卷子。”柏舟咳嗽声,“头疼。”
“生病还做卷子啊。”蓝山说,“这不是自找不舒服吗。”
“只是感冒。”
野攀不比室内,崖壁上自然凹凸点无规律且繁杂,即便是室内攀岩老手上去也手忙脚乱,经常犯些低级错误。
蓝山相对其他训练者适应得快很多,他上辈子主要玩就是野攀,找回手感后几乎有种如鱼得水快感。比起在半山腰挣扎其他训练者,他总是早早登顶岩壁,边等接应边把烦恼掏出来给自己添堵。
今天接应来得有点晚,蓝山也不急,坐在岩壁边踢着脚,山雾从他眼前飘过,他叹气道。
柏舟,唉……
柏舟显然没意识自己给蓝山添多少苦恼,照常给蓝山打电话,频率频繁得让蓝山怀疑学校是不是取消管制手机制度。野攀训练繁重,蓝山因祸得福,累到忘尴尬,接起电话都是虚无地应答,两人鸡同鸭讲番,倒是别样和睦。
拿到准许,他便确定于本周周日出发,前往训练基地。
分别时候,柏舟说辞还是老套。
“受伤要告诉。”柏舟说。
“好啦。”蓝山说,“你好像想当老妈。”
柏舟古怪地看他眼,蓝山无师自通从他眼中读出,不不,只想搞她儿子。
“不然你还想发烧吗?”蓝山没好气说。
柏舟说:“生病,你还凶。”
蓝山觉得他语气不对,话题也要往奇怪地方转,他想扭回来,但柏舟感冒,病人任性点是没问题,所以他说:“你想怎样?”
柏舟说:“温柔点。”
蓝山被难住,他这辈子就没和温柔这个词沾边,不
今日也是,蓝山下训练洗完澡,躺在床上放空,不承认等柏舟电话。
舍友早在旁边打起电话,这个年龄男生煲电话粥除恋爱还有什,蓝山知道他有个女朋友,还和自己炫耀过,说长得很漂亮,还是青梅竹马哦。
蓝山敷衍地嗯嗯,心想你“哦”什?谁还没个漂亮竹马。
漂亮竹马终于来电,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哑,听就是感冒。
“怎又生病?”蓝山无奈,柏舟体质也不差,但不知怎就是格外容易招风寒,他自己又不在意,大冬天穿件薄毛衣就敢到处跑,反复说才肯套件外套。
蓝山痛苦地闭眼,忽然意识道自己以后不仅难面对柏舟,连他家庭都不忍直视。
干娘,儿真是大不孝。
他默默想。
得提醒柏父定期体检,都说无知者无罪,现在蓝山知道,柏父进重症监护,还有自己份功劳。
尽管蓝山满腹烦恼,进训练营也得扔在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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