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伏景光将地上次性筷子捡起来,叹口气:“现在怎办,吃手抓饭?”
伊达航道:“去拿吧,房间里有多余筷子。”
黑发青年摇摇头,有些怔然地抓住他袖子:“不饿。”
他只是……很累。
以前拼尽全力想要活下来,想要找到早织,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,结果却在这短短个月里,全部化作泡影。
他平静地说:“没事。”
几人顺着青年动作放开手,看着他伸出手挡在眼前,用手腕上绷带当作纸巾,迅速将脸上水痕擦干净。
青年眼角微红,嘴唇紧抿,像是被欺负过还无处告状小孩。
那双黑眸在灯光下闪着他们看不懂情绪,但依旧熠熠生光。
五个人心中下子就安定下来。
其他几人也不知他人想法,认认真真为自己下午拙劣借口道歉,若让鬼冢八藏看见,八成要感慨这是什难得见奇迹。
能让桀骜青年们真心地道歉,可是比登天还难。
但在千代谷彻耳中,这声声道歉似乎也并不属于他。
下午发生什,他拼尽全力也回忆不起来,只能感受到冰冷玻璃挡在记忆出口,任由他撞得满身伤痕,也无法突破桎梏。
到底是……
早织还活着,很不好;他也活着,却不如死掉。
若得知是这个结局,千代谷彻绝对会拼尽全力也要将那枪口,对准自己。
要怎提醒这几个家伙离他远点?
毕竟以自己莫名其妙清醒和身上不正常酥麻感,千代谷彻敢肯定他不
“吓跳。”松田阵平嘟囔着,随意地向后坐,揉揉自己卷毛,“真怕你哭得喘不上气,到时候们还要来轮流人工呼吸次。”
“五个人轮流人工呼吸?”降谷零挑挑眉,“你急救课合格没?”
“那还是不必。”千代谷彻扯扯嘴角,试图开玩笑,“你们估计吃完饭都没刷牙。”
“也不能这说,绝对没口气好吗?”萩原研二呲呲牙,晃晃随身携带漱口水。
这家伙在女生面前向来会注重仪表,自然不会漏掉这个细节。
耳边似乎传来声轻笑,那个旁观者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幕,看着他身不由己又不甘堕落地挣扎。
黑发青年微微阖上眼,平复着因为情绪波动而泛起阵阵疼痛。
肩膀上枪伤没好,电流仿佛酥麻得还在身体里乱窜,肺部阵抽疼,仿佛熟悉血腥味已经溢到唇边,手臂下似乎还有别伤痕,但这些都并非在他有意识时产生。
总归是他还活着,组织还存在,而旁边这五个什都不知道混蛋……不能死。
千代谷彻底线已经碎,但这几双炽热手又强硬地把他意识给黏回来,告诉他,他还不能放弃挣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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