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迟看很久,下巴上挂着滴汗珠摇晃几下,最后“嘀嗒”声,砸在贺卡上,洇开小片浅浅阴影。
“真哭?”苏星逗他,“答不答应,你先给个答案,给完再哭。”
贺迟抬起头,看着苏星,问:“你答案呢?”
苏星捧着花,他笑得眼睛都弯起来,眼角那颗泪痣也跟着动动。
“好啊,归你。”
刚才奔跑灌进太多冷风,贺迟才发现他现在嗓音竟然沙哑像是用旧手风琴。
“以为什?那手机……”苏星皱皱鼻子,有些不好意思,“用太久,电池不行,挨不冻,冻久就自动关机。”
贺迟松口气,说:“以为……”
“找地方去买个东西。”苏星笑笑,从口袋里掏出个什,递给贺迟,“丑点,不过只找到这个,给你。”
贺迟接过,那是张很常见折叠贺卡,红色封皮上画着几只小猫,围坐圈给其中只猫过生日。
知道……不知道那束桔梗花他收到吗……
他深深地喘着气,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眶,刺激他几乎睁不开眼,贺迟抬起手臂,用力在眼睛上抹。
“哭?”
身前突然传来个冷冷淡淡声音,还是那副没什情绪样子。
贺迟愣,睁开眼,先看到双白色球鞋,再往上是双笔直修长腿,穿着黑色休闲裤。
贺迟也笑,虎牙抵着下唇:“也归你。”-
那张贺卡上写着很短七个字,加上个逗号。
“贺卡归你,你归。”
他打开贺卡,看见行字,是苏星写。
笔锋利落,字迹干净漂亮。
落款地方笔划写着他名字,能看出写字人郑重和认真。
苏、星。
两个字,十六画。
他抬起头,苏星就抱着束花站在他面前。
他今天穿件白色毛衣,衬得他整个人都柔软起来,毛衣宽大袖子遮住他半只手掌,只留下五只骨节分明手指露在外面,花束上粉色缎带缠着他小指,莫名带出丝缱绻温柔味道。
“你……”贺迟张嘴,才发现喉咙涩发疼,“你没走……”
“说要等你,”苏星说,“就会等到你为止。”
“你不接电话,找很久,还以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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