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贺迟相处这么久,说从来没生过对方气那是假的。但苏星生气好哄,贺迟抱着他耍个赖卖个乖,他气也就消的差不多了;贺迟生气更好哄,只要他主动点儿蹭到贺迟怀里拱两下就行。
但这事儿
他跟在苏星后面说:“奶黄宝怎么回事儿啊?你不”
房门“啪”的一声关上,贺迟吃了个闭门羹,不尴不尬地挠了挠鼻尖。
“出来,”贺迟敲门,“咱俩谈谈!”
房里一点动静都没。
“贺苏氏,”贺迟想着这么不行,必须在这个家里树立起他的威严,重振夫纲,他正了正衣领,刻意把声音压低,“我警告你,你越来蹬鼻子上脸了啊!给我出来,撸起袖子打一架!你男人我打得你服服帖帖!”
倚在床头,微眯着眼,眼见着又要睡过去。
贺迟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,说:“起床了,吃饭,一会儿包子都凉了。”
苏星这才睁开眼,伸出双手,歪头看着贺迟。
“干嘛?”贺迟在他手掌上拍了一下。
“抱。”苏星笑着说,眼睛清洌洌的,声音又轻又软。
这回门开了,一秒都不带迟的。
贺迟:“”
苏星嘴里叼着半个奶黄包,一手拿着豆浆,另一手撑着门框,静静看着贺迟。
贺迟:“乖宝你先吃包子,进去吧,乖。”说完主动把门关上了-
苏星思考了一上午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,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难,比体能考核还难。
他难得撒一次娇,眼角还残留着一点昨夜情动的痕迹,泛着薄薄的浅红。贺迟心都化了,嘴里念叨着说“抱什么抱,一百多斤的人了还要抱,羞不羞”,但嘴角的笑意怎么遮也遮不住,一手绕过苏星的膝弯,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-
洗漱完出了房间,苏星脑子立刻就和烧开了的水壶似的,“嗡嗡嗡”炸开了——昨天中午的碗还留着没洗,水面上一层油花厚的能闷死苍蝇;贺迟的运动鞋大喇喇地扔在鞋架上,光明正大地踩着苏星才洗好的一双白色布鞋;一件脏了吧唧的外套被随手脱了丢在沙发上,苏星上周就让贺迟把这件外套洗了,贺迟嘴上应得漂亮,他一周没见着这件外套,还以为贺迟真洗了拿去晾,不知道贺迟偷偷塞到那个犄角旮沓里,早晨又掏出来接着穿;厨房的瓷砖地上还留着一串灰扑扑的鞋印子,估计是这家伙清晨穿完鞋准备出门,发现没带钥匙,又懒得脱鞋,干脆故技重施,踩着外头的鞋直接进房取钥匙
——世界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恋人?只有邋遢不爱卫生还臭屁厚脸皮死不改正的男朋友。
苏星沉着脸,一言不发地拎起自己那袋奶黄包,转身就往房间走。
贺迟一下还没反应过来,刚才还好好的要亲亲要抱抱,窝在他怀里又听话又乖巧,软的不像话。这一会儿功夫怎么说变脸就变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