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过你演《荒唐故事》,角色很不错。”许穆提起戏就停不下来,自来熟地沉浸进去,“尤其结尾处理……”
方斐突然有点懂为什杨远意能和他聊剧本聊到四点钟。
眼神相碰,杨远意似乎知道他想法,目光仿佛无声地证明:看吧,话真很多。
但许穆话多不是坏事,起码证明他对工作特别上心。
业内不少编剧已经身兼数职,挂名拿钱更是常态。像许穆这样,心钻研写故事人屈指可数,正因为稀少就更加可贵。
杨远意眉目敛,已经提前有笑意:“确实不是时候,们刚喝完咖啡,没你份儿。”
男人立刻不满:“老杨,不够意思!”
“你又不是第天认识。”杨远意不客气地说,揽过方斐肩给他介绍,“来,看看男主角,感觉如何?”
“嗯……”他拖长声音竖起大拇指,“这次眼光靠谱!”
方斐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。
以前总听说“石激起千层浪”,方斐少有类似感觉,惟独这时十分清晰地感知到微微失重感,接着涟漪泛起,久久无法消失。
灰蓝色眼睛里聚着星星,杨远意仿佛在审判谁,却挂着不易察觉笑意,完全预料到方斐反应所以他点也不着急。坐下,认真端详片刻咖啡杯上“方先生”,杨远意抬起头:“没有威胁你。”
“知道……”方斐发音艰难,“就是……”
“觉得过分,不早联系?”
方斐:“……”
他不是没试过转行,几年前过把导演瘾也成绩不俗,但后来再没多提过继续。沉寂段时间,许穆再当编剧就是跟叶承荣,改《风中残烛》本子,票房口碑双丰收。杨远意请他合作剧本,其野心
杨远意勾把他肩,偏过头示意:“阿斐,这是许穆,编剧。”
恍然大悟,怪不得觉得在哪儿见过对方。
原来是编剧大人。
许穆微胖,头发没怎打理,不到四十年龄配玳瑁框眼镜后有点显老。他挂着亲和力十足笑容向方斐伸出手:“你好你好!知道你,方斐。”
“许老师,您好。”方斐稍显拘束,和他握握。
早先也因为方斐前任有心复合他们才选择分手,都说陈遇生眼里揉不得沙子,杨远意又何尝不是?甚至某种程度,他比陈遇生更坚决。
所以方斐可以理解杨远意选择,且已说服自己对杨远意并不重要,从未期盼对方竟会始终放束目光在他身上。于是听见真相——这几年对方并非完全抛下他——方斐羞愧与激动交叠,后背开始窜过火花般发抖。
“……只是没想到。”他压低声音,却说不下去。
有人推门而入,拯救方斐不安。
“来得不是时候吗?”爽朗男声直插进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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