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班拿来瓶茅酒,看起来像是店里珍藏,正犹豫着开不开,杨远意手指勾勾示意地给自己。她松口气,赶紧双手奉上。
杨远意端详着手里酒瓶:“哟,79年,跟刘总岁数差不离,有心。”
刘成进冷汗直流,看向陈遇生求助——
陈遇生只当做没看见刘成进眼神,又开始装头痛。
好端端提什杨婉仪。
小明星不敢过去,怕被迁怒,进退两难地站在当场。
连不舒服陈遇生都瞧出不对,刘成进还大着舌头,不知好歹地火上浇油:“别呀,杨导,今晚酒都没喝几口,给点面子,给点儿……”
“要面子?”杨远意慢条斯理挽起几寸衬衫袖口,“但不喝红酒,刘总要换吗?”
陈遇生脸色僵,低声提醒:“远意!”
杨远意没理他,打个响指,角落里值班经理连忙走过来。
“呵呵,走着瞧吧。拿捏他就像拿捏蚂蚁,总有天要让这臭婊子跪在面前,求着操他……”
声哗然。
高脚杯狠狠摁在桌上声音,震得整个包厢都安静几秒。
底座裂开几条皲痕,没碎,但已经砸破满堂奢靡。
陈遇生本来靠着沙发闭眼缓解喝酒后头疼,听见声响,禁不住抬起头,看焦点是谁后以为是哪个不懂事招惹杨远意未遂,诧异道:“怎?”
从搬出嘉尚这座大佛起,杨远意就不再是跟在陈遇生背后那个沉默小舅子,而是嘉尚邢董事长少爷,杨总亲弟弟。
他陈遇生管不着。
“刘总?
侧过头,杨远意视线始终没离开刘成进,他笑下:“给刘总拿个大杯子,他喜欢喝什你们挑贵拿,不用客气。”
语气淡淡藏起刀锋,刘成进终于发现不对,酒醒大半:“不是,杨导……”
“刘总手里还有不少项目在等融资吧?”杨远意好整以暇地重新坐下,笑得堪称友善,“别不提,你和嘉尚有六个亿合同没签。跟杨总关系虽说般般,但到底算家人。这个面子你不给,也给下杨婉仪吧?”
刘成进酒这下彻底醒:“杨导,这……好端端提什嘉尚……”
“自家公司,随口说呗。”
“手滑。”杨远意说,仔细地检查自己手掌。
陈遇生当然不信,要过去,被杨远意眼神制止。
旁边看戏刘成进还没意识到和自己有关,只道陈总小舅子阴晴不定惯,径直点个自家艺人:“那个,你去陪下杨导。哈哈!杨导,是不是大家都红袖添香,寂寞难耐呀——”
杨远意眼角轻轻弯:“不用,没这爱好。”
他确是带着笑意,但那双灰蓝色瞳仁却极冷,直勾勾地望向刘成进,就像不露声色地在对方身上种钉子,竟有凛冽狠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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