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半新不旧,南方潮湿,又常年空置以至于总有股淡淡霉味挥发不去,难闻不至于,但感觉到就会难受。现在那股味道不见,取而代之是洗衣粉被晒干后清香,客厅亮堂,窗边小茶几上还坐着个保温烧水壶。
“杨老师喝茶吗?”
杨远意收起眼内差点溢出惊喜,朝他笑笑:“好啊。”
他看方斐泡种老鹰茶,茶叶形状粗犷,汤色深红,闻着有股浓郁烘焙香味,只是略略冲鼻,喝起来粗粝但回味十分甘甜。
不算好喝,可风尘仆仆地走趟,老鹰茶解渴,比什金贵凤凰单丛、陈年普洱都更契合他这刻心情。
杨远意没发现,他提到方斐就情不自禁地言语带笑。
闵红棉小嘴撅得能挂酱油瓶:“他也……般般吧,哎,主要是太差。”末眼珠转,故作凶狠地警告所有人,“这事儿不许说出去啊!”
“得吧,谁没事把数学成绩挂嘴上。”常怀宇毫不留情拆穿她。
杨远意赶紧帮腔:“咱也不是学霸,别装。”
闵红棉抓狂,大喊声“妈”,起身奔向筒子楼找她电影里妈妈扮演者贺佳去。
之局势并不焦灼,甚至可说边倒:闵红棉个劲往外掏钱,方斐手边已经堆叠蓝票子。
而常怀宇坐在另方桌边,笑呵呵地,点也不着急。
离得太远,看不清他们是三个人在玩还是就方斐和闵红棉,杨远意在闵红棉输第二把后走过去,单手按住方斐肩膀:“干吗呢?”
他突然出现,在此之前沉浸在游戏里几个人都无知觉,齐齐倒抽凉气。
闵红棉拍胸口:“导演,你吓到呀!”
杨远意面色稍缓,打趣道:“都不知道你玩21点这厉害?”
“大学时候聚会他们总玩这个。”方斐说。
杨远意:“你看起来不像会常去聚会人。”
方斐表情似乎要笑笑,最终却没有:“当
从始至终,方斐都没参与他们关于闵红棉学历谈话,保持微笑,在旁边偷偷把刚从女主角那儿赢钱装进口袋。
他抬起头时还有刚才意气风发:“走啊,请你吃东西!”
杨远意猝不及防,笑道:“别浪费钱。”
外卖最后是没有点,方斐带着赢钱和杨远意回到单元楼。
三层左侧门甫被推开,杨远意先嗅到与半个月前不太样气息。
“就是。”方斐小声跟着说,被杨远意点儿不见外地捏把耳朵。
只有常怀宇还听清他问什,诚实回答:“小闵和小方在玩21点。”
杨远意礼节性惊讶下,扫过桌面两边悬殊筹码:“看来输赢很明显,红棉,不太行啊!”
“数学太差。”闵红棉认命,收着散落桌扑克牌。
“他就很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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