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远意知道说是之前拒绝他那个,很少见陈遇生这执着,以为他图新鲜,没想到能放着陈家和邢家都不管去陪人过年。
于是问:“非去不可?”
“小孩儿家里没人,去趟比较好。还不是因为喜欢嘛,虽然老跟吵架,但真不理他又患得患失。口是心非。”陈遇生修修补补地吐苦水,估计正无聊,“说起来,这年纪是不是都叛逆病晚期?
她见杨远意来,连忙起身,拿出早准备好拖鞋:“杨导来啦!咱们家地方太小,你别嫌弃。喔!还带酒,杨导您太客气……”
“应该,打扰。”
李小勤端出糕点水果,又忙里忙外地给他泡茶,问要不要抽烟。
杨远意招架不住,个劲说“不用麻烦”。确认他真不是客气后,李小勤这才重新回到外婆身边,但也特别叮嘱方斐,让他作为主人好好招待杨远意。
李小勤和方斐聊天都用家乡话答,杨远意能听个大概,挨着方斐,低头看手机。
临时起意带杨远意去家里过年,方斐理由也想好。
“们前段时间直在拍戏啊,很忙,他就忘买回平京机票……现在也买不到,春运嘛,对……没办法啊,不然只能开车回。”
听闻导演也没赶上春运,李小勤毫不怀疑真实,热情极:“怎能让导演自己过年!这样吧,阿斐,要是人家不嫌弃,你就邀请杨导到咱们家吃年夜饭……哦?你们初四开工,那更应该让人家起来,你说是不?”
方斐说“行”,挂电话转过头,对上杨远意双笑眼。
“说没买到票?”
微信里,陈遇生通风报信:“得亏你没回,杨婉仪今晚又跟你妈吵。”
杨远意:?
陈遇生应该不方便发语音,他打字慢,好会儿才斟酌完毕:“催们要小孩儿。杨婉仪说她去国外精子库买,生孩子也跟没关系,你妈脸色当场黑。”
“那你怎说?”
“谁管她,爱买不买,就先走。”陈遇生又开始漫长正在输入中,“小朋友等着去哄。二十多人,怎这容易闹别扭。”
“总比说你叛逆好点。”
杨远意欣然接受这个评价:“那麻烦小方老师收留,谢谢。”
位于新旧城区交界处四层楼房,水果店在楼,方斐父母与外婆外公四口人则住在二楼。房子宽敞,冬日里采光也不错,尽管住快三十年看上去有点旧,但家具整洁,环境明亮,门口有对联,贴着窗花挂小灯笼,生活气息十分浓郁。
杨远意在平京家也会有春节布置,精致程度远胜过方家这些装饰。可他横看竖看,只觉得这些印刷烫金春联亲切无比。
客厅里电视播放春晚前瞻,方适平掌勺年夜饭,李小勤正陪着外婆嗑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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