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开轻而薄
白色被子，他先被杨远意小腿烧灼痕迹牢牢地拉住视线。
微红，像火焰色纹身，形状斑驳但面积不大所以并不难看。可是在杨远意身上就成
诅咒
样后遗症，就算知道没多久会痊愈，仍令人心惊胆战。
后背又会是什
样？
方斐盯着那儿，耳畔那人又喊他声才回过神似，低头架住条手臂。
肢体接触，杨远意体温比他略高。
方斐：“唔。”
杨远意也跟着：“嗯。”
方斐又开始有点坐立不安，正想着是继续在这儿还是找个理由先走——他甚至没计划过要在榕郡待几天就跑来——杨远意解决他犹豫。
“阿斐，能不能再麻烦你次？”杨远意可怜地看着他，“
想去……洗手间。”
他说得艰难，方斐更下子耳朵通红。
吃不，别浪费。”
方斐说“那好吧”，从里面选颗青梨。
水果清甜汁水弥补口渴，方斐好些，连带着最初踏入病房感到莫名冷意褪去，他和杨远意相处也变得自然。
但仍有隔膜，许多东西不可能因为点示好就凭空消失。
吃着梨，从这角度方斐又情不自禁地看着杨远意后背那些绷带，咀嚼慢些，他问：“所以那些烧伤很严重？都去ICU。”
那股青草灰烬般香水味终于闻不到，药膏与消毒苏打混合气息无不昭示着身边人现在脆弱至极。扶着他坐好都花五分多钟，方斐背后发热，突然很邪恶地想：如果现在放手，杨远
对两人而言此时此刻这话不仅难以启齿，带着点尴尬点狎昵，让方斐和杨远意都手足无措。曾经做过最亲密事，没什不能看，可光是想想都心跳加快，好像这不是平常帮忙，而是要去沸腾火山口冒险。
杨远意见他良久不动，脸色略略发白：“要不……那个，门口有……”
“你现在能走吗？”方斐打断他。
“嗯？能，但是很慢。”杨远意指指旁边吊瓶，“这个可以拿下来自己举着，厕所就在病房里，不用出门——”
“那来吧。”方斐说，扔那颗青梨核。
“啊，ICU主要是内脏出血，还有脑袋。”杨远意支撑自己那只手抬起，勉强摸摸，还是够不着后脑纱布，“主要是当时……不太清楚发生什，就记得还没走到位置后面声巨响……还好，脑袋被砸下没影响太多。”
方斐喉结动动：“……喔。”
杨远意：“可不想自己活成什失忆戏剧人生。”
他语气太过夸张，方斐再次笑出声：“你以为失忆那简单！”
“是啊，当时还在想可算要拍完得去做点有意义事，还想见个人……”说到这儿，杨远意不太敢看他，止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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