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得很慢，方斐呼吸逐渐平稳，他半梦半醒地听见杨远意轻声地、不知在问谁：“你说你当时躲着
，怎
现在又回头
？……”
有人羽绒被轻轻地往下拉点，露出鼻子嘴巴，让他睡得更舒服。
床是单人
，他们腿紧紧贴在
起。方斐侧着身，膝盖不自觉地横在杨远意腿上，脚趾擦过他，手也不知什时候抱着杨远意腰。
什时候又回头啊……
他想，因为看到过太多杨远意样子。
“挂在门把手上也不打声招呼。”杨远意好笑地说。
方斐：“……”
他对唐澳有时举动也无言以对。
窗帘拉拢，中间留条缝隙，只开着台灯，从天色判断已经入夜。方斐打个哈欠，有点困，翻身想继续睡，被子掀开角后床褥蓦地塌陷。
杨远意把台灯压下去点，遮住光，揉揉他头发。
还未出口言语。
阳光偏爱秋天，平京片灿烂颜色在落地窗外览无余。缓慢挪动车，行人宛如色彩斑斓圆点，风是蜜糖色，远处有波光粼粼。
方斐低着头，他偶然睁开眼，被灰蓝湖水吞没。
再分开呼吸都有点急促，方斐看向门位置，取咖啡唐澳和小艾好像失踪，这久也没回来意思。杨远意仍轻柔地抚摸他，吻隔着衣服在后背细雨般地引诱，方斐拿不稳剧本，腰软得撑不住自己。
“……唔。”再次躲开个吻，抵抗宣告失败，方斐推推他，“那边有休息室。”
自在杨远意，散漫杨远意，认真、潇洒、从容又有点浪荡，或者脆弱杨远意，被痛苦折磨杨远意——他心灰意冷时候试过逃避，始终割舍不下。
五年前因为无奈他躲次，半年前因为挣扎躲第二次。
但都没躲开。
“想睡？”
“嗯……好累。”方斐闭着眼睛说。
“不吃东西？”
见他摇摇头，杨远意碰方斐头发，他不耐烦地干脆半张脸都埋进被子，像只闹脾气小狗，犯困时候就不爱给摸。
但手指绕着漆黑发丝，像拂过把云。
杨远意抬起眼，眉梢微挑。
“有床。”方斐说，眼角红色几乎蔓延成晚霞。
工作室装修时唐澳提议给方斐弄个睡觉地方，开始只为满足偶尔卧室家居风格拍摄，后来方斐租房子离工作室有些距离，干脆在这边过夜，方便第二天早起上工。
但没想到床还能发挥其他功能，方斐趴在被子里，莫名有点郁卒。
虚掩门从外面推开，杨远意穿着他留在这儿套家居服，裤子短截。他端着刚从外卖袋子里拿出来咖啡，放在方斐床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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